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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声道:“若是下回见面,我去谢兄家里提亲可好?”

对于这样一个聪明的男子猜出自己的身份,谢柔嘉并未感到意外。

她道:“我已经成婚。”

谁知他竟不以为然,“成亲,也可再和离,对不对?”

谢柔嘉打量着眼前容貌昳丽,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城府极深的男人。

这个人,当真狂妄得可以。

她想,她大抵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

姓江。

与阿昭生得那样相似。

想来,除了江贵妃嫡亲的侄子——岳阳县侯江行之,也就没有旁人了。

可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都不讨厌他。

她转头瞥了一眼正策马朝这边而来的男子,把鬓角的那朵芍药花摘下来递到他手里,“我该走了,再会。”言罢,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江行之并未立刻离开。

他微眯着眼眸看着马背上的男人翻身下马,一把将芍药花一般光华灼灼的女子拥入怀中。

他将手里的芍药花搁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对温和的桃花眼里泛起一抹浓浓的占有欲

这么美丽的花朵,该好好藏在家里才是。

他这个人,一旦瞧上,就非抢回家不可!

庄园门口。

裴季泽哑着嗓音问:“这小半个月柔柔跑去哪儿了?”

谢柔嘉神色淡然,“我不过是随便出去走走。”

面色苍白若雪的男人再未多问一句,牵着她向庄园的大门走去。

跨进门槛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消失在暮色里的华丽马车,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两人再次回到上回所居的院落。

里头的东西早已经焕然一新,像是知晓谢柔嘉要回来,就连床褥都重新被熏染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裴季泽将她身上沾染尘埃的红狐裘脱下来搭在一旁的木施上,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气,嗓音喑哑,“下回莫要再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去,我害怕。”

怀中身子微微有些发烫的女子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裴季泽,我打小瞧着我母亲为父亲与江贵妃斗了半辈子,心里极其厌恶这种行径。所以我从小就在心里发誓,绝不会同旁的女子争抢同一男人。她想要,我给她就是。”

话音刚落,他猛地自她颈窝抬起头来。

那对多日未睡,熬得猩红的眼睛定定望着眼前神情淡漠的女子,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