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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举手投足之间无半点风尘气,不像个琴师,倒似个贵族小姐。

商户们不由地多朝她瞧了几眼,却见端坐在上首的御史大人冷冷地扫过来一眼,立刻收回视线。

酒至正酣,原本满腹牢骚的商户们见御史大人迟迟不提粮食之事,相互之间交互一个眼神,皆有有些沉不住气。

趁此囤粮本就是将朝廷得罪了,若是来个不大干净的御史,他们便能趁此发家,可偏偏眼前的御史油盐不进。

若是今日谈不拢,囤的粮食砸在手里不说,恐怕以后整个江南道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个商户的赵会长主动开口提及粮食之事,“我等已经商议过,想要将手里的粮食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卖于朝廷,不知裴御史意下如何?”

正认真听琴的男人微微偏过脸扫了他一眼,洁白的指骨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不过是淡淡一瞥,赵会长心惊肉跳。

直到那琴师一曲奏完,他才缓缓道:“看来,赵会长并无诚意谈此事,既然此,琴已听完,今儿就到这儿罢。”言罢就要起身。

“若是裴御史不满,咱们可再议!”赵会长一脸谄媚,“低于三成如何?”

其他人商户们也跟着附和,生怕他真的拂袖离去。

清冷疏离的男人这才又坐回去。

赵会长挤出一抹笑,“不知裴御史心目中的价位是?”

他并未作声,轻轻叩着几案,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一众商户心上。

明明暖阁内温暖如春,可他们却觉得比方才在院中还要冷,一阵阵冒冷汗。

赵会长定了定心神,又道:“裴御史给出一个价,咱们才好谈对不对?”

神色终于有所松动的男人抿了一口酒,“本官怕是开口,诸位恐怕要觉得本官在趁火打劫。”

这时郑远适时地接了一句话,“若论趁火打劫,恐怕御史大人比不得在座的列位。”

此话一出,犹如一巴掌搭在在场所有的商户们的脸上。

大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皆将眸光投向的御史大人。

他却看向琴师,温和道:“劳烦琴师再抚一首《凤求凰》。”

那琴师顿了片刻,叮铃如泉水一般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出。

琴音缠绵,如天籁一般。

粮商们如坐针毡,却根本无心听琴。

琴抚了一半,像是吃醉了的男人在缠绵的琴音里缓缓开口,“五成。”

此话一出,琴音顿住。

琴师将眸光投向上首,却见端坐在上首的男人以手托腮望向自己,一对含情眸里像是沁了一抹水光,像是在勾引人。

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