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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泽喉结微微滚动,“她如今恨我入骨,绝不会怜惜我。更何况她心中从最在意的也……”说到这儿,住口不言。

“阿兄这话又错了,一个女子愿意恨一个男子,说明这个男子还在她心里。”裴少旻分析,“真正可怕的不是恨,是漠视。一个女子完全地漠视一个男子,到那时才是真正求而不得。”

顿了顿,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更何况阿兄如今都已经是嫂嫂的夫君,究竟还要嫉妒卫九郎到几时?嫂嫂便是待他再好,心里如何把他放在阿兄前头,可也只是将他当作兄长而已。”

听到“兄长”二字,裴季泽轻轻揉捏着眉心不作声。

裴少旻道:“阿兄处理政事这样得心应手,怎一碰到嫂嫂的事情这样棘手。”

“那怎么相同。”裴季泽想起那个心底指不定怎么气他的女子,起身要回房去,又被自己的弟弟叫住。

他笑道:“方才吵成那样,今夜嫂嫂恐怕不会让阿兄入房,阿兄不如就试试我说的法子。”

裴季泽不置可否。

回到房门口时,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

他伸手推门,竟没推动。

门从里头闩住。

裴季泽在寒风里头站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再次回了书房。

此处不过是临时租赁的屋子,到底不比家里头,书房内没有床,好在方才裴少旻离开时留了炭盆。

这一夜裴季泽在书房瞧了一夜的公文。

次日天不亮被冻醒的男人再次回了卧房。

门仍是推不开。

裴季泽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瞧了好一会儿,转身又回了书房盥洗。

这会儿也已经起来的裴少旻见到自家兄长眼下一圈乌青,心思稍稍一转,笑,“嫂嫂昨夜该不会真没让阿兄入房吧?”

裴季泽神色淡淡,“并无这样的事,是我自己想起昨夜一些公文未处理。”

裴少旻弯着眼睛笑。

一旁的锦书锦墨相互对视一眼,也低下头笑。

这时谢柔嘉入饭厅,一见他也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裴少旻找了个借口出门去。

饭厅内只剩下他二人。

端坐在那儿的少女正小口小口抿着粥。

他将一笼蒸饺拿到她面前,沉默片刻,道:“身子可觉得好些?”

她理都未理。

饭毕,她起身离开。

裴季泽见状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