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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泽薄唇紧抿,不接他的话。

活该!

谢柔嘉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将他叫到一旁,将早早写好的奏疏交给他,嘱咐他交到太子哥哥手里。

那是有关税粮的奏疏。

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叫裴季泽一人背。

她虽骄纵任性,但是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担当还是得有。

许凤洲扫了一眼奏疏,塞到袖中,意味深长道:“殿下这个人,有时看着精明无比,可这精明,无一处用对地方。糊涂起来,倒是糊涂至极。”

这话谢柔嘉也曾听自己母亲说过。

她当时不明所以,现在更加不理解。

不过许凤洲一向心眼坏得很,定不是好话。

送走许凤洲后,裴少旻也离去。

谢柔嘉见他好似要出远门,问:“五郎要回姑苏?”

裴季泽摇头,“不过是出去办些事。”

谢柔嘉回了屋子,却没想到裴季泽也跟上来,在她身旁坐下。

正在替儿茶顺毛的谢柔嘉斜他一眼,“驸马有事?”

他道:“殿下写了奏疏给太子殿下?”

“驸马放心,”谢柔嘉神色淡淡,“本宫没在奏疏里告你的状,只是将鄂州之事如实上报。”

裴季泽在她身旁坐下,“我知晓殿下待我好。”

谢柔嘉白他一眼,“裴御史实在想多了。”

他未再多说什么,起身去府衙。

当天夜里,在榻上睡了三日的裴季泽又钻到她被窝里去,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别恼我了。”

谢柔嘉懒得理他,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裴季泽已经去府衙。

用早饭时,文鸢一脸担忧,“不如奴婢明日陪公主去医馆瞧瞧。”

谢柔嘉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来癸水了。

那抑制癸水的药半个月前就已经停了。

这几日腹部终是抽痛的谢柔嘉点头,“也好。”

诊脉过后,医馆里的医师说她并无大碍,又给她开了方子。

回去的路上,文鸢问:“若是殿下来了癸水,要如何同驸马解释此事?”

谢柔嘉闻言,心里有些烦躁。

她想了想,道:“左右一句小产敷衍了事。”

文鸢迟疑,“可奴婢总觉得,驸马是真当自己的孩子在养。”

谢柔嘉轻哼,“那都是演给我瞧的,待孩子没了,指不定如何高兴。”

文鸢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这一日裴季泽难得回来得早。

用过晚饭后,文鸢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