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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院子,裴季泽就迎上前来,一脸担忧,“去哪儿了?”

谢柔嘉道:“不过是出去转转。”她将自己今日在大街上的所见所闻同他说了一遍,末了,道:“朝廷的赈灾饷银可有消息?”

“还没那么快,”他把将手搁在她小腹,“今日觉得如何,可还会疼?”

谢柔嘉撒谎,“好似会动了。”

他愣了一下,迟疑,“不是说要四月才会动?”

谢柔嘉哪里懂这些,随口敷衍,“兴许是他比旁的孩子长得快些。”

他若有所思。

这天夜里临睡前,谢柔嘉见裴季泽又在翻看那本医书,故意扶着并不存在的肚子走到他跟前,问道:“驸马这是打算弃文从医?”

他收了书,扶着她坐下,神色淡然,“多学些总是没错。”

她斜他一眼,“说得也是,日后驸马同人生孩子,倒也用得着。”

他闻言,伸手将她圈进怀里,问:“殿下以后打算生几个孩子?”

谢柔嘉道:“那得看跟谁?”

“若是同我呢?”眉目若雪的男人望着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可愿意?”

谢柔嘉抿唇望着他瞧了片刻,冷冷道:“不愿意。”言罢背对着他躺下。

坐在那儿的男人盯着她削瘦的背影瞧了好一会儿,道:“殿下先睡,我去书房坐坐。”

谢柔嘉叫住他,“裴季泽,可是出了要紧事?”

他道:“就是水患一事比较麻烦而已。”说完这句话,替她掖好被角后起身出了内室。

他这一走,谢柔嘉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决定去问清楚水患之事。

好在外头留了灯,谢柔嘉借着微弱的灯光出了内室。

谁知才走到门口,一阵风吹来,手里的灯竟然熄了。

顿时处于黑暗中的少女伸手不见五指,正想要叫人,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待她说话,他将一把打横抱起来。

直到将她搁在床上,才道:“寻我?”

谢柔嘉道:“我就是想要问问如今江南道究竟什么情况。”

裴季泽道:“江南道一共有十几个州,其中受灾的有五个,而最为严重的当属鄂州。上回咱们见到的流民只是其中一批。现如今流民四处流亡,想来有一部分流民也已经涌入长安。”

谢柔嘉没想到竟这么严重。

他又道:“不过安道和有治理水患的经验,只是现在需要钱。现在只能指着太子殿下能够早些弄些钱安置灾民。”

如今是多事之秋,多年不理政事的圣人有许多事情根本无法处理,迫于压力,半月前已经解了太子的禁足。

谢柔嘉问:“大概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