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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泽道:“并非如此,之前暂代江南道御史的河北道御史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只是河北道受灾亦同样严重,他自顾不暇。所以江南道的事情一直托着没有解决。”

谢柔嘉想起之前有关江南道御史之争,道:“所以驸马才自请来江南道。须知如今这般境况,费力也不见得能讨好。”

他道:“有殿下在,微臣不怕。”

谢柔嘉怎么都听着这话不正经,可还是忍不住郑重承诺,“只要是能够帮上百姓,驸马尽管同我开口!”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道:“好。”

马车又前行数十里,终于快要抵达鄂州城外的十里亭。

马车车速缓慢下来。

这时前头探路的阿奴来报:“前头有人打架,将路堵住了。”

谢柔嘉听闻“打架”,推开窗子,只见不远处聚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想来是不知从来涌来的流民。

裴季泽道:“殿下先坐着,我下去瞧瞧。”

谢柔嘉根本没有孕,哪里肯待,非要同他一块下马车。

围观的百姓们乍一瞧见两个锦衣华服的俊美风流公子过来忙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比肩接踵的人群里,有几个壮年男子眸光落在在裴季泽与谢柔嘉头上价值不菲的玉冠以及腰间的蹀躞腰带上,闪烁着贪婪的光。

有所察觉的裴季泽不动声色的给跟在身后的锦墨使了个眼色。

锦墨会意,立刻退后几步,悄悄地召集几个随行的部曲上前。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队伍牵头。

是两个少年为了争抢半个馒头相互撕咬起来。

不过是半个馒头,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少年快要将另外一个大些的少年耳朵咬下来,血淋淋地,犹如野兽一般。

一旁有个三四岁,瘦得像是只剩下脸上那一对眼睛的小姑娘,气息微弱哭着叫“哥哥别打,我不饿了”。

谢柔嘉忍不住呵斥,“住手!”

那两个正在相互撕咬的少年顿住,皆将狠辣的眸光望向眼前贵气十足的美貌少年,怔愣片刻后,又撕咬起来。

裴季泽瞥了一眼锦墨。

锦墨忙上前阻止二人。

两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少年如何能敌得过一部曲首领,当即被分开。

那个子矮些的少年犹自不服气,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眦目欲裂,“把馒头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