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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裴季泽上前握住她的手,“可还习惯?”

“不过是被人囚于此,倒也没什么习不习惯。”

她这话不算冤枉他,眼下,她与囚徒有何区别。

他神情滞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

谢柔嘉问:“我想见见裴叔叔。”

自从朔方一别,也不知他如今到底如何。

当然,最主要裴叔叔为人正直,她定要将裴季泽投靠父亲,以及如何胁迫她来此地的事情说与裴叔叔听。

想必裴叔叔得知此事,必定会狠狠教训他。即便是暂时不能回长安,能有人压制着他,也免得他总对自己为所欲为。

谁知裴季泽想也不想拒绝,“裴叔叔眼下不在姑苏。”

谢柔嘉不信,怎有这样巧合之事,她一来,人就不在?定是怕她要告状,所以才不想让她见。

只是裴叔叔既知晓她来姑苏,却不见她,兴许因为此次裴家入狱之事恼了她。

她一时有些黯然。

裴季泽像是瞧出她在想什么,道:“晚些时候,微臣自会安排殿下与叔父见面。眼下,咱们必须得先要去鄂州。”

出发的行程定在次日一早。

是夜,裴家设宴,一来是为初到姑苏的谢柔嘉接风洗尘,二来,也是送别宴,十分地热闹。

席间,吃了两杯酒的裴父道:“三郎与公主刚刚成婚,原本此次归来家中要举行祭祀告慰祖宗,只是眼下你二人又要走,所以要往后推一推。”

话音刚落,裴家大伯接道:“待回来也不晚,到时请族中长老将公主名讳记于族谱之上,不知公主当一下如何?”

裴季泽属尚公主,愿不愿意入裴氏一族的族谱在于谢柔嘉。

谢柔嘉根本就没有想过同裴季泽做夫妻,自然不会同意此事。

只是她现在“身怀六甲”,也不好拒绝的太明显,淡淡一笑,“待到我与驸马回来再议。”

在场的人以为她是害羞,皆看向裴季泽。

他道:“待自鄂州回来,便开祠堂。”

其他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唯有谢柔嘉趁人不备,瞪了他一眼。

谁要同他待在一个族谱上!

谁要做他裴季泽的妻子!

可身旁的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眼神里的厌弃,将她置于桌下的手握在掌心里。

觥筹交错的宴席里,她与他手双手交握,仿佛,真如大家口中所说的“琴瑟和鸣”。

宴会结束后,两人回到陶然居。

沐浴过后,谢柔嘉便在床上躺下看话本子。正看得认真,轻易薄杉的男人出现在跟前,挡住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