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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给他好脸色的少女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染了丹蔻的指尖摩挲着他被烫红的手背,眼波流转,“想吃。”

他沉默片刻,道了一声“好”,起身向外走去,却迎面撞上文鸢。

文鸢正要向他行礼,却见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向外头走去。

直到见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外头,她才收回视线,见自家公主把脸埋进臂弯里,身子微微颤抖,以为她在哭,忙上前问:“可是驸马又欺负公主了?”

谢柔嘉自臂弯里抬起一张绯红的笑脸,“这回是我欺负他。”

文鸢闻言很是不解。

一脸促狭的少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这……”文鸢有些担忧,“公主玩笑会不会开得有些大?”

“谁同他开玩笑,我不过是想要叫他知难而退!”她轻哼一声,“这么大一个哑巴亏,我看他怎么咽下去。”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好好盯着他些,瞧瞧他可有在我的饮食里搁落胎药之类的药物。若是他敢放,我再细细同他算账!”

文鸢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大行,可知晓自己劝不住她。也生怕驸马真给她下了什么滑胎药伤了身子,应了声“是”。

两人正低声商量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外头传来脚步声。

谢柔嘉本以为是裴季泽去而复返,谁知却是黛黛。

她手里捧着一罐子酸梅干。

正是晚饭时吃过的酸梅干。

谢柔嘉道:“驸马让你拿来的?”

黛黛“嗯”了一声,“奴婢方才在外头撞上驸马,他将这个递给奴婢,还说待会儿有些事情要处理,请公主早些安歇。”

谢柔嘉猜测他定是在书房里密谋如何处置她腹中“胎儿”,也不在意,取了一片酸梅搁在嘴里。

出乎意料得好吃。

她一连吃了十几粒,文鸢生怕她今夜胃里反酸睡不着,忙拦下来。

谢柔嘉只好作罢,沐浴过后,便拿了一本话本子解闷。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她打了个哈欠,才将话本子放在枕头下,外头再次传来脚步声。

她立刻躺进被窝里装睡。

不多时的功夫,舱房的门被人拉开。

裴季泽放轻脚步入内。

床上的女子将自家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住半张雪白的小脸。

他坐在床边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似是很不满,扭过身去。

他直起腰,眸光落在一旁几案上的酸梅罐上。

讨来时满满一罐酸梅干,此刻却少了许多。

他伸手拿了一粒搁进嘴里,轻轻地咀嚼着,随即皱眉。

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