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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阿昭也已经知晓太子哥哥之事。

谢柔嘉瞧了一眼天色吩咐,“若是他回来,不必同他说我来过。”

正要上马车,文鸢低声道:“奴婢方才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咱们。”

谢柔嘉闻言不动声色地往后瞧了一眼。

可是她夜不能视物,也只瞧见浓稠的夜色。

她以为是裴季泽派人跟着自己,十分地不耐烦,“不管他!”

文鸢见状忙搀着她入了马车,待坐定后,见谢柔嘉面色不大好看,忙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问:“公主既然心里着急,为何不等一等卫公子?”

“阿昭必定已经知晓太子哥哥的事儿,恐怕已经与江贵妃起冲突,”面色苍白的少女抿了一口热茶,待身子暖和些,缓缓开口,“他与江贵妃的关系本就极差,我若是开口,只会叫他更为难。且此事是江贵妃与江家所为,阿昭又能如何。”

文鸢轻轻叹了一口气。

卫公子为躲避江贵妃与圣人都已经躲到朔方去了,若是再与贵妃闹僵,恐怕再不愿回来。

皇宫。

未央宫。

一袭鸦青色翻领袍衫,容貌昳丽的年轻郎君一动不动地站在殿门口,听着背后灯火通明的宫殿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女子的饮泣声,眉头皱得愈发紧。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他大步折返回去。

原本还坐在榻上抹眼泪的美貌妇人见他回来,忙拿帕子拭干净雪白的脸颊,哽咽,“阿娘不哭了,阿昭你别恼。”

卫昭冷眼望着如同菟丝花一样美貌柔弱的女子,嗓音沙哑,“贵妃已经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为何还这样不满足,非要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这一切都阿娘有何关系!”江贵妃刚拭完的泪珠又顺着脸颊滚落,“是他们两父子斗气!”

“真没有关系吗?”卫昭逼近一步,“裴温一事,阿娘敢对天发誓,与江家,与阿娘半点干系都无?”

卫贵妃见自己的儿子胳膊肘往外拐,愈发伤心,“阿昭怎不想想,当初你大舅舅好好在江南道做御史,若不是裴季泽撺掇着太子殿下,你大舅舅又怎会死?”

“好好做御史?”卫昭冷笑,“江兆林当年贪墨江南道的税收,这也就罢了,竟然胆敢行刺太子 ,本就罪该万死。若不是太子哥哥顾及着你与他的名声,江兆林岂会死的那样便宜!”顿了顿,又道:“当年是我将江兆林骗到船上,他的死我有份,不如这样,阿娘把我也杀了,好拿去给你那娘家哥哥邀功!”

“阿昭,你莫要这样同阿娘说话好不好?”江贵妃捉住他的手,“是你太子哥哥他自己做错事惹恼你父亲,与阿娘何干!”

“他不是我父亲,”面色极难看的男子抽回自己的手,“我父亲姓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