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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赵姑姑劝了一早上都没用,可此刻听着自己的女儿说,心里又有了几分安慰,听话地将药吃了。

用完药,谢柔嘉服侍她吃了茶,道:“头可还疼得厉害?”

皇后道:“上回阿泽送的药极好,并不如何疼,我就是心里急得慌。”顿了顿,又问:“你来了,阿泽可知晓?”

提及裴季泽,谢柔嘉的一颗心更加寒凉。

皇后瞧着她的神情,问:“你们又吵架了?”

“并未,”谢柔嘉挤出一抹笑,“我们现在极好。”

皇后放下心来,道:“你不必担心我,阿娘只希望你同阿泽过得好。”

谢柔嘉不想再讨论这个,转移话题,“太子哥哥勒令闭门思过,可与贵妃有关?”

提及这个,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之情,“不是她还有谁!那个贱婢以为将你哥哥拉下来就能扶持她的儿子为储,凭她,也配!”

谢柔嘉安慰,“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阿娘放心,太子哥哥定会安然无恙。大胤,绝不会出现第二个储君!”

皇后知晓自己的女儿除却在感情上糊涂些,在这些大事上,思虑深远,不输朝堂之上的男子,心底得到安慰,“阿娘知晓,他想要废储,没那么容易!”

谢柔嘉心底却泛起一阵阵苦涩。

若是裴季泽倒戈,那可就说不定。

谢柔嘉这日一直在宫里侍疾,直到次日傍晚皇后好些才告辞离去。

临行前,皇后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阿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同你哥哥都好好的。”

谢柔嘉知晓她是在暗指自己与裴季泽之事,笑,“阿娘,我醒得。”

从兴庆宫出来时,谢柔嘉面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她微眯着眼睛望着暗沉沉的天,身上宽大的绯红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起风了。

今年的冬,怕是要比往年要寒凉得多。

文鸢问:“公主可要回府?”

谢柔嘉冷冷道:“本宫先去瞧瞧自己的驸马。”

裴府。

敬亭轩。

谢柔嘉自皇宫出来后便来了这儿。

此刻已经暮色四合,敬亭轩内那一院子点亮的花灯显得格外瞩目。

院内的洒扫没想到她会回来,一时愣住。

谢柔嘉冷冷问:“驸马现下何处?”

洒扫忙道:“正在春晖堂与人议事。”

谢柔嘉立刻朝春晖堂去。

行至书房门口,守在那儿的锦书见是她,亦是楞了一下,忙上前向她见礼。

谢柔嘉冷冷问:“驸马可在里头?”

话音刚落,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请殿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