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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萧世子还真是会给人添堵。

最主要安乐公主竟真的收下了!

置公子于何地!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冷下来,一向涵养极好的男人面色此刻阴沉到极点。

锦书忙道:“公主兴许只是一时糊涂!”

半晌,恢复平静的男人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紫檀木手串,缓缓道:“柔柔年纪小,耳根子软,能有什么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哄她的人不好。”

锦书没敢言语。

公子一向如此,明明在旁的事情上看得极通透,唯独遇到安乐公主的事儿,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

从小到大,无论安乐公主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公子都不会觉得是公主的错。

就连养面首这种事,也觉得是旁人的错。

可若是公主不愿意,这种事情,还能逼迫不成……

正胡思乱想,就听公子吩咐,“去打听打听定远侯府与沈伯爵的亲事议得如何。”

锦墨心里“咯噔”一下。

公子一向不轻易生气,这下萧世子恐怕要倒大霉了。

他忙应了声“是”。

裴季泽又锦墨:“回冀州的船只安排好了吗?”

锦墨颔首,“五日后便可出发。怕就怕,表小姐不肯走。”

公子这些年同她说了多少回,她都不肯离开长安。

她明知公子心中从来都只有公主一个,还非要执意如此。

上一回公子好不容易将公主哄好,又被她搅黄。且还被公主一气之下送来给公子做妾,恐怕更加不肯走。

裴季泽沉默片刻,拿着雨伞出了春晖堂,朝秋云馆走去。

秋水馆距离春晖堂约一刻钟的功夫,待他走到秋云馆门口时,身上的衣裳已湿了大半。

里头的人像是知晓他会来,这么晚还亮着灯。

此刻夜已经很深,那抹昏黄的灯光在这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寂寥。

锦书忙上前去敲门。

俄顷,女婢过来应门。

裴季泽一入屋子,就闻到淡淡的药味。

坐在榻上正吃茶的女子见他来,并未下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对如同枯井一般的漆黑杏眼里瞧不见白日里的半点怯懦。

裴季泽问:“近日的药吃了可觉得好些?”

正欲说话的女子眸光落在他脖颈处刚刚被人咬出来的齿痕上,指尖扎进掌心里。直至掌心一片濡湿,她才缓缓开口,“公主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