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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冷却的男人偏过脸躲过她的手指,自榻上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背对着她,冷冷道:“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言罢头也未回地离去。

谢柔嘉见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被她气走,趴在枕头上笑。

笑着笑着,又觉得十分地没意思。

这时文鸢进来,一脸担忧,“方才奴婢瞧着驸马的面色难堪到极点,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那样聪明一个人,自然有所察觉,”她拨弄着指尖,“不过他那个人你是知晓的,便是心底明白,也不会当面拆穿我。”

“即便是他亲眼瞧见又如何,是他尚驸马,也不是我下嫁。我连妾都帮他纳了,难道还不许我养个人。”

更何况她对他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绝不会现在与她翻脸。

文鸢始终不放心。

这种事情,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谢柔嘉却无所谓,“小泽呢?”

文鸢道:“已经回到栖迟轩。”

谢柔嘉吩咐,“我记得库房里收着一张前朝的古琴,拿去赏给他。”

文鸢迟疑,“那张琴,不是从前公主寻来给驸马的生辰礼物。”

驸马没有别的爱好,唯独爱收集各种各样的琴。

那张琴名为焦尾,原是公主十五岁那年为驸马准备的生辰礼物。

当时公主为了寻那张琴,不晓得费了多少功夫与银钱。

谢柔嘉淡淡一笑,“早就已经送不出的东西,自然要为它寻个好主人。对了,顺便同他说,本宫喜欢读书人。最喜欢的眼色是绯色,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怎么做。”

不过是一个老了的,残了的旧爱,又怎能敌得过新欢。

马车里。

锦书不时拿眼睛觑着自打从公主府出来,面色就极其难堪的公子。

思来想去,定是两人吵架了。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劝慰一二,就听他冷冷吩咐,“去查一查萧承则往她府里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锦书一时愣住。

萧世子那个人从小就爱撺掇着安乐公主做坏事,这一回,也不知撺掇安乐公主做了何事,惹得公子这样愤怒。

不过他未敢多问,忙应下来。

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在敬亭轩门口停下。

天色暗沉沉地,像是要下雨。

裴季泽才下车,就瞧见锦墨守在院子门口。

锦墨见他回来,忙迎上前去行礼。

裴季泽吩咐,“去库房里将我之前替她寻的那把琴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