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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议论得热闹,一生得清秀的少年上前呵斥,“都胡说什么!”

众人吓了一跳,忙不敢言语。

“锦书。”

清冷疏离的男人叫道。

那少年这才悻悻地离开。

铺子里的百姓一见他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又交头接耳。

“这裴驸马人瞧着冷,脾气倒是极好。”

“你不是长安人吧,那你不晓得,他啊,从前可是被安乐公主评为长安最风流雅致的郎君,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

“……”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铺子里的议论声还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锦书拿眼睛偷偷觑着自家主子,他低眉敛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骨的紫檀木手串,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人瞧见的是安乐公主为公子纳妾,说是爱极公子,可外头的那些人又哪里晓得,安乐公主如今恨极公子,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公子如今就跟个怨妇似的,夜夜独守空房。

明明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公主好,可到头来,最恨公子的也是公主。

也不知今日过节,公主肯不肯同公子一块回去……

马车出了一品斋,又去永春巷买了一份糖炒栗子,才驶向公主所居的开化坊。

两刻钟后,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那包栗子也被剥好了壳。

锦书下马车去叫门,片刻的功夫去而复返,喜道:“公主已经随夫人回家了!”

一路上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神色微动,道:“回府!”

马车匆匆往府里赶。

好在开化坊离家并不远,马车很快地在家门口停下。

还未停稳,裴季泽就已经下了马车。一入府,裴夫人身边的婢女迎上前来,笑道:“公主此刻正在正院内与夫人吃茶。夫人怕公子扑了个空格,特地叫奴来迎一迎。”

裴季泽随她入正院,还未入屋,就听见里头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像是在玩叶子牌。

裴季泽朝锦书伸出手,把栗子拿过来。

锦书忙把栗子递到他手里,疑惑,“您不是给公主买的?”屋里那么多人,恐怕一人吃两个就没了。

他并未作答,拿着栗子入了屋子。才入内,就瞧见屋内坐了七八个女眷,正围在一块玩叶子牌。

他的眸光越过众人,落在踞坐在上首,连叶子牌都拿不好的女子身上。

今日阳光明媚,一袭绯红齐胸襦裙,生得明艳夺目的女子像是踞坐在一团暖光里,显得文静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