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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见血的谢柔嘉立刻闭上眼睛。

可丝毫无损的男人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修长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穿过她乌黑浓密的青丝,替她轻轻揉捏着头皮。

他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也不知是不是酒劲儿上来,她舒服得想要犯困。

突然,一柔软湿润的的物什落在她眼睛上。

灼热滚烫,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灼伤,正欲睁眼,他将一串冰冰凉凉的珠串套在她左手手腕上。

“我的柔柔殿下十八岁生辰快乐。”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大骗子!

谢柔嘉甚至都懒得睁眼瞧他。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入内室,将她小心搁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好方出门去。

一直守在外头的文鸢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问:“驸马今夜不留宿?”

公主心里还伤心,若是驸马今夜留下来,岂不是能证明与那花魁并无瓜葛?

可是驸马却道:“我今夜还有事要处理。她身子不好,莫要总是任由她同人出去吃酒。”

文鸢只好应了声“是”,将他送出院子。

她本以为公主已经睡下,谁知才回到院子,就瞧见自家公主倚门而立,把玩着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缠了五圈的紫檀木手串。

那紫檀木成色极佳,每一颗珠子都红得似血,愈发衬得她纤细的手腕莹白若玉。

谢柔嘉眼尾微微上扬,“他走了?”

文鸢颔首,“说是有事。”

明艳夺目的少女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呵,有事?

哄完了她,怕不是要接着回去哄他的花魁娘子。

也不知他累不累!

裴府。

子时已过,万籁寂静。

尤其是极偏僻的秋水馆里,偶尔听见的也不过是藏在草丛里里的虫鸣之声。

倚坐在榻上的女子呆呆地窗外,像是在等人。

侍女上前劝道:“小姐,都这会儿了,公子恐怕不会过来,不如先歇下吧。”

回过神来的女子摇头,一脸笃定,“他今夜一定会来。”

正说着,果然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侍女连忙去应门。

片刻,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人推进来。

侍女一见他来,立刻识趣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