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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我才更心痛!”

皇后泪如雨下,“你不晓得,我方才瞧见她不过因为那个男人一句关心的话就红了眼睛,我心里有多疼。

“她并不晓得,自己的父亲用怎样恶毒的心思来揣测她的身世。”

“明若,我好恨!恨我当年瞎了眼,挑来挑去,挑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说着说着,皇后掩面而泣,“我可怜的女儿,她究竟做错什么!”

“奴婢都明白!”

赵姑姑将恸哭的皇后抱进怀里,哽咽,“可有时不知晓真相,未必不是一种幸福。以公主那样骄傲的性子,一旦知晓,恐会要了她的命。在这件事上,驸马反而想得更透彻。”

皇后知晓她说的是实话,想起成婚前裴季泽来找自己时所说的那些话,叹道:“怕只怕她根本不晓得阿泽待她的良苦用心,心中恨极他。到头来,结成一对怨偶。”

赵姑姑安抚,“公主到底年纪小,驸马又是个会哄人的,天长日久,总能哄得好。”

“但愿如此,”皇后心中有些许安慰,“阿泽身子不好,你去挑些补药送去,待养好身子,也好早些添个孩子。”

等两人有了孩子,兴许关系会好些。

马车里,谢柔嘉一脸羞愤地瞪着裴季泽,“为何那样做!”

裴季泽并未回答,而是反问:“殿下今日高兴吗?”

谢柔嘉闻言,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说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话,母亲方才已经问了她一回。

她抿着唇不做声。

尽管她不想承认,当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时,心里高兴地不知所措。

裴季泽伸手摸摸她的头。

“你莫要把我当作阿念来哄!”她避开他的手,“我同你做不成夫妻,也不会做你妹妹!”

他面色骤变,好一会儿,哑声道:“微臣自己有妹妹,无需殿下做妹妹。”

“驸马明白就好!”

谢柔嘉斜他一眼,“今日四驸马同你说什么?他是不是笑话我?”

他沉默片刻,道:“他向我讨教驭妻之道。”

话音刚落,谢柔嘉的脸倏地红了。

她正欲说话,只听车顶“砰”一声响,像是被什么给击中。

马儿受惊,猛地掀起前蹄。

车厢晃动,一时没有坐稳的谢柔嘉倒向左侧车壁。

幸好裴季泽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给她做了肉垫。

谢柔嘉无事,他雪白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浑然没有在意的男人轻轻地揉着谢柔嘉的头,语气难掩关切,“可有碰着哪里?”

与此同时,外头不知有谁惊呼,“是金珠!”

谢柔嘉冷笑,“本宫倒要瞧瞧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