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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不象其他孩子那样惧怕忸怩,而是安静的让汗爷看过他身体伤处后给他又穿好衣裳。从头至尾,伯颜都表现的即柔顺又得体。

玛丽亚哈敦知道伯颜这等孩童被献入宫里是要做什么的。她是满心的同情这漂亮的如露珠儿一样的小僮子。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道:“这么年幼的孩子,还不到时候。汗爷怎么也等上几年再说吧。”

“你说等几年?”俺巴海反问自己的希腊哈敦:“等十年后这娃娃年满十六的时候再说?他有十年,我却不一定有十年。你知道贴古迭儿有多想杀死我吗?”

玛丽亚哈敦语塞了。卡尔米娜忙为这夫妻两个解围,说:“伯颜虽然小,但是汗爷哈敦都看重他。哈敦说,要为小伯颜请私人教师。习罗马七艺和骑士六艺。”

“好,太好了!”俺巴海又笑了:“是该细心栽培他。我的哈敦真是我的知己!”

此时有宫中婢女来报,向俺巴海汗屈膝行礼后,宫女告诉汗爷,忽推哈敦最近身体日渐的不好了。虚弱以及,药也不想吃,饭也不想吃。哈敦觉得自己身体大概是不行了。想见汗王,说些体己的话。

俺巴海听了脸色一暗,叹口气,辞别了自己的希腊哈敦,去见庶母了。

忽推哈敦宫里遮蔽着帘幕,光线幽暗,有一股药味。

哈敦一上来就拉着俺巴海的手,说起了自己万一死了以后的身后事。

首先是替逆子艾哈迈德赔罪。忽推哈敦说艾哈迈德即不听母亲的劝解,又疯狂的信仰那些苏菲谢赫大师们交教给他的所谓“功修”。

“这逆子连亲生的额赤格都不放进眼里,他眼里只有谢赫。”忽推哈敦以这样一句哀叹作为她的整段长篇大论的开场白。

“你也明白,我都不支持他上位。”哈敦继续她的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