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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让奴婢速死吧,我求你了。”伯颜哽咽了,他说:“我是个罪人,求王爷赏我一个死亡。”伯颜哭诉,他自己都弄不清这是在装还是真情流露。

“死是没那么容易的。”乃颜笑了,说:“不让你肉身每一寸都在我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我绝完不了。我的丞相。我会让人作践你,直到你成为一滩烂肉。”

“我渴了 。”伯颜仍然在高烧中。烧的喉咙焦干,燥热裹着全身。无法分清自己是在乃颜狱中还是在随军合汗的营帐里。

有人给他喂进一些水来。他喝了,就一歪头又昏死过去。

他记得他们用冷水泼他把他泼醒。他们让他双腿岔开骑在一条粗糙的木头杠子上象骑驴一样,脚踝则被粗绳绑了。因为绳子勒的太紧,脚腕处皮肉磨烂了鲜血淋漓。他象一条狗一样的趴在那根条杠上,屁股撅起来。他臀部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他们在抽他的屁股。那伙人看着他印满红痕的臀部笑的非常的开心。

一个行刑者上来又用脚用力踩了一下穿进他捆绑在一起的双脚之间的另外一根木肛。伯颜失声惨叫,趴在竖杠上的身子猛烈抽搐着,口中呕出白色的口沫,结果又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乃颜上来象抚摸宠物一样抚摸着伯颜血痕交错累累的脊背和臀部。说:“哎,你有一个结实的脊背、有力的腰、甜蜜的臀部。但我会毁了这一切。不要有任何的怀疑。你现在只是还没到时辰。”

伯颜抬眼,正好对上乃颜的一双眼目。乃颜忽然恼恨,这贱奴居然还敢与他对视?

“最后再挖你双眼!”乃颜冷冷的说道。然后他命令:“我交给你什么是奴隶面对主人时的卑微。拿马印来。我们给他挑个好地儿烙上。既然他胸膛正中有一个,下阴正中有一个,那腰背正中自然也该烙上一个。”

伯颜听了,深深吸了口气,勉力的让自己平静。他很明白自己无处可躲,只能咬牙等待与忍耐。他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被绳索捆牢的双臂间,以手捧面,他嗅到自己手腕处磨破的血腥气。

伯颜无法看见身后那烧的赤红的铁接近身体,但能感知到热源距离肌肤不过寸许。伯颜心中只想,忍耐吧,这是命运。

也真奇怪了,再次受烙似乎没有他心里想象的那么惨烈。虽然他大汗淋漓急喘不止,身体颤抖如一片寒风中的秋叶。但疼痛似乎不止带来了羞辱也带来了他对自己身体归属权的再一次确认无疑。

他是他的合汗的,合汗的家族拥有他,他永远都属于他们。无论是俺巴海和阿鲁浑、还是阿鲁忽、还是忽必烈还是眼前的乃颜以至于以后可能的海都亦或合汗立的太子帖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