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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再难相见 。

伯颜猛仰头,也将酒狠狠的灌入喉咙。他也需要麻醉自己。今夜注定是一个悲伤的夜晚。

已经有点醉眼朦胧的伯颜没有注意到,坐在他汗大大身边的皇孙帖木儿,正低头听他爷爷跟他说着些什么。他们爷孙两个,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密谈,一边时不时向着伯颜所坐的这一桌席瞄上一眼。帖木儿听的极认真,脸上带着种倾慕的神色。

帖木儿已经十九岁了,他汗大大让他给镇守哈喇和林的丞相伯颜去敬上一碗马乳酒。帖木儿看着巴林伯颜,对方只用嘴唇沾了沾酒碗的边便将碗还给了他。

他其实根本就没喝。帖木儿想。大概他已经喝的够多了。

而强迫人饮酒似乎有失上等人的身份。

但帖木儿看清了,面前这个男子真的很美。怪不得汗大大会迷恋他,帖木儿想。可惜我生的太晚没能赶上面前这美男子青春好年华的时候,否则我也会对他做那种事。我汗大大年轻时是威猛的,而我只是一个有酒瘾的胖小子,如果我向着这男人求欢,他会肯回应我吗?不过,我大大的奴婢,将来肯定也要做我的奴婢 。

帖木儿望着伯颜心里浮想联翩。伯颜因为醉酒而有点头痛。他以一只手轻扶着自己的额角,细细打量眼前这少年。

这是我主人的孙子,伯颜想。这个嗜酒如命的小胖孩 。此刻他头痛,心情也不好,就没想那么多。

尤里觐见忽必烈后得到了他需要的那封敕书。在随忽必烈御驾返回大都受敕书的途中,尤里的金色脑袋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发着光。

在蒙古合汗接见使臣的大明殿,尤里与米哈伊勒无言的对视,两人的目光交锋间差点摩擦出火星。

尤里启程回罗斯的那天,伯颜叫住了天还没亮就起身收拾行囊的尤里。伯颜问他,你不等等你的那位同乡了吗?

莫斯科人和普斯科夫人永远不可能做同乡。尤里冷冷的说。让伯颜哑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