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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不象安童那样哼哼,他是放肆的呻吟、尖叫。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金帐里。透过床帏、屏风和毡壁,甚至连外面的人都能听得见了。当合汗第三次在他臀部里一泄而出时,他卖力的摇晃着臀部,君臣两个一起达到了极乐仙境。

完事后的金帐里一片狼藉,衣衫胡乱的丢在地毯上,床上乱糟糟皱巴巴的一片。谁也顾不上收拾,三具没穿衣裳的裸体交叠着睡在一起。你攀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肚腹。睡的香甜无比。帐外负责守门的怯薛严把门禁,谁都不让进。让帐内这君臣主奴三人,在一张床上好睡了一场。

等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安童脑子清醒过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翻身下了床,跪在了御榻边。他深深的自责着,为自己竟然失了为臣之道而追悔莫及。冷汗出了一头。他等着君主的暴怒与痛骂一股脑的降临在他的身上。

伯颜醒了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当他看见安童规规矩矩的跪在御榻边等待皇帝降罪时的模样时,忍不住的捂嘴笑了。安童恶狠狠的瞪了伯颜一眼,心说你小子居然还有心思笑?!我等已经失了为臣子的体统,何等的愧对合汗!

伯颜懒洋洋的对着合汗还没有醒的胖脸响亮的亲了一口。这一口让合汗从睡眠中走了出来。合汗醒来,一看安童老老实实的跪着一脸的自责,和伯颜慵懒又随意的样儿,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抬脚踹向了伯颜。而伯颜呢?他则顺势就滑下了御床,也在床边一跪,但在低头之前,还胆大包天的挑起眼眉来看了合汗一眼。

“这天生的淫贱材儿。”忽必烈心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想想又咽了回去。他很明白,是他伟大的家族把伯颜这个本来应该英雄伟岸的男人逼成了现在这幅嘴脸的。

伟大的合汗一抬手,立即有一长溜捧着金盆、金水盂、毛巾、澡豆等物什的宫女火者进来,伺候三人洗漱、梳头、着衣。

在由宫人侍奉洗浴穿衣时,安童浑身僵硬象根木头,上过床后的他更觉无地自容。每一只摩挲在他身体上的手都使他有想自杀的冲动,他甚至眼里噙泪的躲闪着,怕那为自己洗澡擦身的宫娥的手触碰到身上。伯颜则很自在的享受着这一切,无论谁摸他他都不在意。

他和他是不一样的!安童今日才算真明白了。伯颜承认自己是个驱奴,所以他不在乎被人看到和触摸到他没穿衣裳时的身体。而安童这个读儒书长大的自命不凡的儒臣,却在裸体面对那些宫娥太监时羞耻的要死。

他们穿好衣服,叩谢过了天恩,被合汗打发出来后,安童终于克制不住的哭了。他无声的落下了眼泪。咸涩的泪滑入口中。他品尝着自己失智又失节的悔恨。而伯颜呢,他掏出自己衣襟里的手帕给舅子哥擦去脸上的泪痕。

安童把一整条手绢都哭湿了。他现在又成了汉人史书里侍奉床帏之事的佞幸了。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的年龄大了老了就能逃的开,但是他彻底错了。他从海都处被迎回来的与合汗的第一次欢聚居然还是要在床上做这等事!他真的是成了邓通、董贤之流了!他能不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