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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虽然年长但仍然结实优美的肉身,被柔韧的枝条抽打的发红。他的肉体比他的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了十几岁。

印度医师打开一只精雕细琢的木盒,从里面一条条取出吸血的水蛭,放到洗浴过的后背上。

水蛭吸盘钉入人体,那人的后背随即有一道道血迹淌下,看的人肉疼,似乎那软软的会吸血的水虫钉在了李邦宁自己的身上,他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不愿意再看。

洗浴中的两个男人谈笑、对饮、一起吃同一个银盘里的水果。

李邦宁看到年老皇帝的手攀在那个奴婢的腰身上,两个人相依偎着而坐。而那人则将头靠在合汗苍老宽阔的肩膀上。合汗的手摩擦着那人腰上的肌肤,爱惜的抚摸那人的大腿,甚至轻佻的在那人赤裸的臀部上轻轻拧了两下。对方则任凭合汗在他身体上为所欲为,面上只有淡淡的非常得体的笑意。

合汗往那人口中喂了一粒葡萄,然后溺爱似的吻他的口唇,李邦宁似乎瞥见皇帝的舌尖灵活的撬开对方的唇齿,伸进去搅弄着,企图品尝对方口腔内葡萄的余香。在呻吟声中,合汗火热炽烈的亲吻落在那人双颊、脖颈、胸膛乃至腹部。

然而,那个人一点也不脸红,只是嬉笑着一一承受,似乎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色情的撩拨,而只是早已习惯的寻常游戏。而真正被眼前这场淫迷之事撩的口干舌燥脸红心跳不止的,却是李邦宁自己这个已经没有了那话儿的阉人。

印度来的医师手法精到,取下水蛭时先以指甲挑开水蛭的头盘,然后再拔下尾盘。被疏通过血脉的人后背上只留下数个暗色圆点。

男人的身体美如正在盛放的花树,在强盛的生命力里绽开热烈浓香,宝石样的繁花挂满枝头,吸引着尊贵的凤凰在他之上筑造欢爱的巢穴。

当李邦宁的蒙古皇帝和那个人在御榻上纠缠在一起,将床单弄的皱皱的,将寝殿里的气氛变成声色场所时,李邦宁就跪在床头伺候。这寝殿已经化身做妓院娼馆,男人下身腺体散发着腥臊气,即使用了浓郁的麝香仍然盖不过去。雄性动物一样的气味,刺激着鼻孔。香水味,汗味和精液的味道混在一起,时刻挑逗着人的性欲。交媾后疲惫的人不顾穿衣,就裸着身体睡去。两具裸体,一个正值盛年并即将迟暮,另一个早已垂垂老去松弛苍白。

蒙古皇帝不在乎脸面,彻夜宣淫。即使白日时也时时临时起意,将那人按倒就迫不及待的索取欢愉。那人总是笑盈盈,又似乎似笑非笑。李邦宁琢磨不透眼前这男人的感情。在这不断被索取的悖逆的情事里,他到底是怨?还是乐?

那人将自己尚在襁褓的幼儿献上,和皇帝如一家人一样依偎在床上观看裹在小绣被里俊秀粉嫩的一对婴孩。他们交欢时就将一对稚儿放置在宽大御榻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