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蔡屹起身,没有因为自己是大皇子的亲舅舅而省略礼数,这也是在提醒大皇子,无论什么时候,礼数不能废。

“舅舅。”苍锦商脸上看不出喜怒。舅舅要来的事,苍莫止早就告诉他了,当时他什么都没说,也实在是没什么想说的。

苍莫止站起身:“大皇兄和丞相慢慢聊,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到底,这是他大皇兄的事,如果是他二哥的事,他肯定不会回避,还得帮着二哥,但大皇兄这里,他还是少过问为好。

没别的事可做,苍莫止来到越清眠这儿,越清眠正在配药。

苍莫止道:“还空着一间厢房,我让人给你改成药房得了。”到时候越清眠的房间能规整点,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往房里堆。

“不用,怪麻烦的,也不是什么药都常用,需要的时候去药库里拿挺方便的,而且我也差不多记住每一样药放在哪儿了。现在布置个地方又要重新记,怪麻烦的。”越清眠拒绝。

苍莫止无奈道:“行吧。”

“丞相到了?”越清眠手上的动作没停,问的也很随意。

“嗯,我让他和大皇兄单独谈了。”

越清眠点点头,又说:“不过开春的话可以做一排药柜,天暖了赵大会再来给我送药,上次他回去时,我让他带信给薛老板,问他愿不愿意把芝草药铺开到延州来。如果他愿意,药柜正好用得上,就不用等了。如果他觉得太远不方便,我就准备自己开个医馆,到时候也些可以抓些简单的草药。”

既然他打算好了,苍莫止肯定会照办:“行,我让人打听一下延州哪个木匠做的好,给你订一个。”

越清眠点点头,然后又问:“今天练习抬手了吗?”

“练了。”苍莫止抬给越清眠看,经过几天的练习,他现在已经能抬一拳的距离了,手指也微微可以做出握的姿势了。

这样的进步对苍莫止和越清眠来说都可谓是惊喜,也许别人会觉得慢,但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两个人来说,真的足够快了。

越清眠笑起来:“不错。但还是那句话,别急。欲速则不达。”

“知道。”对于越清眠的“唠叨”,苍莫止总是不厌其烦地应着。

越清眠把新的药方配好,才又开口问:“你觉得大皇子会跟着丞相回去吗?”

苍莫止不假思索地说:“会。”

“那子郁呢?”

“不会。”

“怎么说?”这个猜测与越清眠想的无异,但越清眠还是想细听听苍莫止这样判断的原因。

“很显然,大皇兄想保住子郁,就不能放着皇后那边不管。把皇后逼急了,恐怕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所以他必须回去把后患解决掉。至于怎么解决,就看丞相能帮上多少了。而把子郁留在延州是最安全的,我不会对子郁怎么样,但别人却不能把手伸到延州来,无论是谁,我肯定是不许的。”因为他不许,所以延州反而是最安全的。

“那你会收留子郁吗?”越清眠问。

苍莫止笑道:“越大夫救回来的人,只要越大夫不赶人,我敢动吗?”

越清眠跟着笑起来,玩笑说:“算你识相。”

“那是不敢不识相。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我的王府后院就成了越大夫的病人聚集地了。”苍莫止完全不觉得自己想的夸张,他相信越清眠肯定有这个本事。

“放心,我才不会随便把人弄进王府呢。”越清眠自认是有分寸的,而且经过上一世,他也更为谨慎了,能进来的必须是信得过的。所以他才想开个医馆,杜绝有人趁虚而入,意图伪装生病进府。

苍莫止笑而不语,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在王府里如果都不能确保安全,其他地方就更难安全了。

晚些时候,苍锦商和蔡屹聊完了,到后院来找苍莫止:“舅舅要在延州城的客栈落脚,你不必特地招待了。”

苍莫止没说客套话,也没有要留蔡屹的意思,只说:“也好,大皇兄也累了吧?早点回院子休息吧。”

越清眠眼睛轻轻一眨,说:“大皇子在此稍等,我先去给子郁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