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离鹤的身影上了一辆出租车，辉辉被爸爸拉住后因为不能追上，急得直跺脚，

“我真的看到了，他是爹哋，对吗？”

在辉辉的印像中，爸爸从未和别人亲近过，就算有周浩与陆寒叔叔也只是限于朋友关系，但他们的照片可是从未出现在爸爸卧房里，所以在他个人的眼中，那个人就应该是爹哋。

辉辉的话让钟兆锦整个人一僵，好像被巫师下了魔咒似的，大脑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天色都晚了，你一定是看错了，爹哋他不在这里的。”当这话说出口时，钟兆锦自己都被吓到了，他什么时候在心里默认离鹤是孩子的爹哋了？

其实，孩子没有看错，只是离鹤临时有事，搭车到市中心去了下，当钟兆锦看去时，离鹤已经离开，所以他没有看到，就认为是孩子看错了。

孩子站在原地，有点委屈，平日在学校里，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来送或者来接同学的人，有爸爸，有妈妈也有同性婚姻家庭里的另一个乘员，比如妈咪或者爹哋；只有少数的几个同学会像自己一样，都是管家或者司机接送。

小小年纪的他，表面虽然不说，不提，但在心里还是会想想的，冷不丁的看到照片上的人，难免不会感到惊讶。

“好了，不谈这个，我们去那边看看。”钟兆锦从来没想过离鹤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四年了，他也没想过要不要去了解下他的情况，在那边过得好吗？

他不去多想，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与照顾孩子上，不是说把离鹤给忘了，而因为如果他再关注下离鹤的动态，怕自己会忍不住追过去，明明说好了要给他自由的。

本来，今天放学后，是要陪孩子好好玩玩的，都被刚才的事给扰乱了兴致，随后，只是带着辉辉在江边走走，就回家了。

这次，辉辉玩得没尽兴，还要被爸爸带回去，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了精神头，下车时，只是和李管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个人上楼去了。

“辉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钟兆锦扔下西装外套，

“没事，只是有点不高兴，没关系的。”说完就跟着上楼去了。

辉辉很懂事，从不乱进人家房间，钟兆锦上楼时，就看到他小小的身体站在自己的卧房前，看着他。

“怎么了，还在不高兴吗？”

“爸爸，我没有撒谎，就是你卧房里照片上的那个人，刚才就是看到了呢。”看着孩子认真的模样，钟兆锦知道他没有撒谎，他也懂得孩子一直想有个妈妈或者爹哋，他的心里也有离鹤，但…

很晚，辉辉才睡下，钟兆锦回到卧房，站在落地窗前，心里的事有如泉涌般将他包围。

都说时间能改变很多事，但他与离鹤，好像没有话里说的那么乐观。

曾经他错过的，现在却又想着得到；他欠离鹤的，所以他选择给他自由；离鹤把他给忘了，这对钟兆锦来讲，比什么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