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林嘿嘿一乐,表情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互相搓了搓:
“我是说,温淮是个绣花枕头,汝南王又与他同床异梦,想来是没什么本事闹翻天的。”
“哦?”
杜绍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抬了抬嘴角,上下扫视他一番:
“你是来给你儿子求情的?”
“嗐!杜大人折辱我了,他早就不算温某的孩子,我只是想大人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罢了。”
温徵林笑得谄媚,却抬手颤抖地抹掉额头的冷汗。
“吾仅仅是想讯问他一番,得到梁越的下落,可是他自己与朝廷、与陛下作对,不能怪我无情啊。”
“大人所言甚是,但那梁越城府极深,又怎么会把秘密告诉才成婚一载的男妻呢?”
杜绍笑得阴险:
“错了。”
“你是不知道姓梁的有多疼他。”
英国公还来不及思考他这话有何等深意,就见他眼神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要是真想留他一命,就让大长公主亲自前去劝降,叫他不要再负隅顽抗。”
杜绍尚未等来他的回复,门外便有人慌慌张张闯进来。
那小吏没注意门槛,摔了个四仰八叉,连滚带爬地赶到他二人面前。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北边来了一波不知道哪里的红衣军,已经杀入宫门了!!!”
杜绍眦目欲裂,头脑发昏。
“大人?大人!”
他跌坐回座位上,使劲掐了两下眉骨,又缓慢起身。
“去兵部!”
温徵林见他跌跌撞撞地离开,此刻也是两股打颤、汗流浃背,不得不跟他一同走出去,悄悄从东华门跑回了大长公主府。
皇帝寝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留守的太后只听着宫女的学舌,局势一变再变,闹得她心里七上八下。
她扭头看到闯进来的人,不由得愣在原地。
赵愚一拱手:
“愚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懿安。”
“你!你是……”
“怎么,皇祖母不认得孙儿了吗?”
赵愚一步步靠近她:
“我就是你口口声声骂到淌着脏血的小孽种啊。”
皇室最注重尊贵血脉,他是卑贱的宫女所生,不仅皇帝不喜欢,连太后也觉着掉面子。
不能得这两位的欢心,虽是皇子,却活得不如猪牛。
太后紧紧攥着扶手,瞪大眼睛看向他:
“你想干什么?!”
“皇祖母何必心焦?孙儿只是惦念父王,过来瞧一瞧而已。”
太后还惊魂未定,看他径直走向内室才猛然回神。
“拦住他!”
“赶紧给我拦住他!!!”
可几个晕头转向的小宫女根本拽不住他,赵愚直直地来到床前,拉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