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傅子恒把本要出口的话又尽数封在了口中,也让他的心被某种力量不轻不重的牵动了一下。

痒痒的,

甜甜的。

傅子恒被称为药痴不是没原因的。

他祖上四代行医,到了他这一辈更是对研究各类药石到了废寝忘食的痴迷地步。

认识他的人都道他性格随和,唯独在试药方面却是个狠人。

为了能更好的研究各类药的效用他除了拿小兽试药外,还会经常对自己下手,因此也经常把自己的身体搞的乱七八糟。

有时嘴歪眼斜,有时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最厉害的一次因尝吃了紫棘草而四肢水肿,全身的皮肤还发着紫光。

那次听说三位掌司已经着人去通知他的家人,就连棺木也备上了。

家人接了信儿,上了山,没来任何女眷,只有大包小包的父亲和祖父。

他们两人围着傅子恒是一个灌药,一个扎针,那场面……

据说当时的场面让三位见多识厂的掌尊看了都不禁唏嘘感叹,这知道的是在救人,不知道以为在拿牲口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

经过如何不重要,结果是傅子恒真的又活了,父亲和祖父愣是把他从阎罗殿里抢了回来。

父亲和祖父下山前,祖孙三代站在山门前话别。

父亲:“恒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药以后尽管试,为父就是你的命,就是你的天。只要你父亲我在一天,就算那黑白无常来了也得带着牛头马面一起靠边站。”

比起父亲的话,祖父的话要相对务实些。

祖父:“恒儿,不要听你爹瞎啰啰,别光把头扎进药堆里,有空时到处走走,看到中意的姑娘家就娶了。

样貌你喜欢就好,家世不重要,唯有一点,一定要是个好生养的身子。这样就算下次我们赶不过来,你也后继有人了不是?”

傅子恒点头,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想到祖父这么为他着想。

呜呜呜……

这些话被扫山门的下人听去,一传十,十传百。

原本傅子恒一人在众师兄弟眼中是个怪人,现在连带傅家一家子都成了怪人。

也正因此大家除了向傅子恒讨要各种药类以外,都几乎很少与他有私下往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中了招,毕竟……

毕竟他们没有那么伟大的父亲和祖父。

这些天来个性憨真的陆海林却无所惧的频繁出入他的住处,尽心竭力的把他照顾的无微无至……

抱着去听学,亲手给他喂每一口饭,沐浴帮他更衣,如厕帮他解带擦净,不仅看不出半点嫌弃,还因怕他起夜不方便特地搬来和他同住。

陆海林越对他好,他就越不敢说龟速丹失效的事,担心自己一旦说了,陆海林就会像其他师兄弟那样不再理他。

以前他满心满眼都是各类药石,现在却悄然的又多了一个八师兄陆海林。

“八……师……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