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翻腾，顾晨的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离开林琛之后，他的药也跟着断了。没了续命的药，顾晨每天醒来都会觉得比前一天更加疲惫。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日渐衰败……

深入骨髓的痛苦侵蚀着顾晨的脑海，他行尸走肉般的，走到王老板面前，随意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他的声音在颤抖时，总会夹杂着三分媚，和在他绵软的嗓音里，只是哼唧一声就能让人的心都酥了。

顾晨说道：“对不起，是我不识好歹，我给您赔罪。”

顾晨没有注意到，在他低声下气认错时，背后林琛的面色有多冰冷，甚至流转过一层杀意。

顾晨拼命去压抑，可就算把掌心扣下一层肉，也都无法压制汹涌的泪意。

“很抱歉，我今晚不能陪您。我的腺体受过很重的伤，我现在只是一个低等级的废物oga。”

顾晨的语气很平静，好像他贬低的人而非是自己。

但从第一句话开始，他的眼泪就没断过。

后来顾晨近乎失声，“我随时会因为器官衰竭死亡。我无法控制我的信息素，如果在我伺候您的时候，不慎因为信息素失控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会很麻烦，也很脏。”

其实这些名利场的潜规则，顾晨比谁都懂。他在这样污泥遍布的圈子里长大，顾晨从小就会用笑和美貌去讨好那些有钱人，只是后来他忘了，自己本就是从那个肮脏的地方长出来的。

是林琛把他拉出来，如今林琛不要他了，他便又埋进泥里。通过贬低自己，企图让对方恶心到放他一条生路……

第090章 、怕吗？那是你父亲的信息素

顾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腔中像埋了一把刀子，将他不健康的心脏割的四分五裂。

美人儿哭起来不仅会引人怜惜，更会激起觊觎者的兽欲。

王老板被顾晨漂亮的脸蛋勾得五迷三道，满脸色胚相，顺势要去牵顾晨白皙纤细的小手，“好了好了，不哭了。绝对不欺负你，就想找你说说话，哎呦小可怜儿，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中年大叔特有的油腻感。

忽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是林琛独有的清冽嗓音，“晨晨，过来。”

主位上的林琛气质猛然变为锋利，他身边的男孩不知何时被驱赶到角落里。站在阴暗处，艳俗的脸上充斥着不愤，狠狠盯着顾晨的方向。

这一声晨晨，终是崩断了顾晨心底最后一根弦。满腔的委屈，后悔都争先恐后地冲上脑海。

是幻听吗？

顾晨哆嗦着身板不敢回头。见他这副模样，林琛又命令了一遍：“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