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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 余酲 1943 字 3个月前

等到黎棠强忍羞涩将毛衣掀了起来,蒋楼又迟迟不碰他,而是撑在他上方,用一种品鉴的挑剔眼神,冷淡目光一寸寸扫过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仿佛是在估价,或是打分。

等到黎棠受不了,松开攥着衣服的手,去搂蒋楼的脖子,试图靠得近一些,蒋楼一把捞起他的衣摆,塞到他嘴里,命令道:“自己咬住。”

黎棠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被蒋楼这样粗暴对待。

这让他有一种即将面临狂风暴雨的兴奋,和轻微而持续的疼痛一样,能让他从现实中脱离,获得灵与肉共振的快感。

于是听话地张开嘴,牙齿咬住毛衣一角。

像是用绳索,把自己捆了起来。

而这种事,第一次,比黎棠想象中要疼得多。

虽然后来,感官逐渐被合二为一的战栗封闭,剧烈的震荡中,黎棠也只来得及说:“蒋楼……哥哥……疼,慢,慢……”

蒋楼却没有停下来,他自上而下俯视着黎棠,任他时而蜷缩时而挣扎,无情地宣判:“不够,还可以更疼。”

好像身下的人越是示弱,流的泪越多,越是能激起凌虐欲。

不够,还不够。

想把他劈开,搅碎,看他痛哭流涕。

毕竟只有足够疼,才能被铭记。

直到最后,黎棠也没能挣脱禁锢。

甚至在紧要关头,被蒋楼的手掐住脖颈。

随着进入肺腑的空气愈渐稀少,黎棠头晕目眩,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他又看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透薄的翅膀扇出残影,飞得那样拼命,却一点一点地,被一团刺目的白光吞噬。

等那力道松开,黎棠呛一口唾液,咳嗽起来。

眼前又变成黑茫茫一片,仓皇中黎棠紧紧攀住蒋楼的肩膀,睁大眼睛去寻那模糊的人影轮廓。

这种时候,人只会本能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却忘了,推他下去的,也是这双手。

事后,黎棠一面回味着刚才的刺激,一面后怕:“你怎么敢,万一真把我掐死了……”

蒋楼拧开瓶装水,一口气灌下半瓶:“要是你死了,我也跑不掉。”

房间是用蒋楼的身份证开的,从学校门口,到车上,再到酒店大堂,电梯,一路都有监控。就算他真要动手,也不至于这么蠢。

黎棠听了他的话,瞪圆眼睛:“你还真想过?”

“怎么会。”蒋楼笑了,“我怎么舍得。”

黎棠也笑,他喜欢听蒋楼说“不舍得”。

由于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黎棠抬胳膊都没力气,膝盖碰一下蒋楼:“我想喝水。”

他躺着不愿起,蒋楼就自己先喝一口,手掌拖住黎棠的后脑,唇贴着唇,将水渡过去。

黎棠喝完一口表示不够,还要,蒋楼耐着性子喂了几口。

亲着亲着,又擦枪走火。

这回黎棠放开了,四肢并用地爬到蒋楼身上,嘴巴去碰他凸起的喉结,感受它随着呼吸错乱而起伏滚动。

然后坐直身体,自己将毛衣脱掉,扔在一旁的地毯上,再慢慢坐下的同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