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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情缘也好,春风几度也罢,以后他要不会再碰见像陆承川一样的人,也不会再动心。

有后腰上的伤口在,郭寻没能洗澡。他站在落地窗前抽了两根烟,在第二根香烟熄灭时,郭寻在玻璃上刻出了陆承川的名字,并轻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远方的寿星收听不到这声祝福。

陆承川坐在餐桌前,面前有一个卖相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的生日蛋糕——是陆兴邦和陆承宁亲手做的。

自从出了陆承川离家出走这事儿,陆兴邦对待这个长子可谓是小心翼翼细心呵护,要按照他以往的习惯,陆承川的二十一岁生日肯定要大办特办的。

但是这次,陆兴邦先问了问陆承川的意思,陆承川的原话是:“有什么好庆祝的?只是个生日而已。”

陆兴邦擅自把陆承川的意思理解成了没必要太张扬,在陆承川又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时,陆承宁扯扯陆兴邦的衣角:“爸爸,我们给哥哥做个蛋糕吧?”

陆兴邦深深觉得他这个二儿子真的很会来事儿,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父子俩在陆承川生日这天将厨房折腾得一片狼藉,但最后好歹是把这个生日蛋糕做出来了。

奶油表面写着“祝哥哥生日快乐”,字体很难看——是陆承宁写的,助语旁边有三个笑脸,大概是在指他们父子三人,歪歪扭扭的,有些滑稽。

陆承川看着“2”和“1”的数字蜡烛,耳边传来一大一小两道歌声——在给陆承川唱生日祝福歌。歌词和旋律千篇一律耳熟能详,陆承川在烛光下的眼眶却越来越红——

这个生日原本应该是有郭寻陪着过的,如果郭寻现在也在平市,他们就算没有让陆兴邦知道恋情,现在肯定也会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郭寻会像他的家人一样给他唱生日歌,他的声音那么好听,语调那么温柔,唱起来一定很好听。

之后他们会一起分享这个不太好看的生日蛋糕——不对,郭寻做蛋糕的技术应该会比陆兴邦陆承宁都好,这个蛋糕也许会更漂亮一点。

吃完蛋糕,陆承川会说带郭寻出去逛逛,他们会在车里接吻,会在街尾偷偷拥抱牵手,夜深了再回来,或者不回来,陆承川可以带郭寻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郭寻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吗?他会…会悄悄说生日快乐吗?又或者,郭寻的感冒好一些了吗?

每一个关于郭寻的念头都让他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重幽深,在陆承宁稚嫩乖巧地说完“哥哥可以许愿了”之后,陆承川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眼睛里流下来,像断了线的小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陆兴邦和陆承宁都愣了愣,父子俩对视一眼,陆兴邦不确定地问:“儿子,你这么感动?”

陆承川低下头,用手掌盖住眼睛,眼泪仍然簌簌下坠,沾满他的脸颊,砸在面前的餐桌上。

陆兴邦和陆承宁一左一右坐到陆承川身边,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拍打着陆承川的脊背——他哭得好伤心,连肩膀都在颤,不时还有呜咽声克制不住地从他喉咙间发出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