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邦重新回头跟陆承川对视,语气严肃地说出陆承宁的身份:“他不是你的堂弟,是你的亲弟弟。”
陆承川扯了扯嘴角,掀起一个非常刻薄的笑容:“爸,您糊涂了,我没有亲弟弟,因为我爸亲口说过,他这辈子只会有我妈妈一个妻子,而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陆兴邦摇了摇头:“小川,你跟我去书房,我把事情解释给你听行吗?”
“不去,就在这里,您解释,我听。”陆承川丝毫不准备妥协。
出于对陆承川的疼爱和亏欠,陆兴邦还是退让一步:“刘姐,把承宁带到楼上写作业去。”
“他不能走,他也该听。”陆承川说着,手放在了陆承宁的肩膀上,倒是极力克制着没有用什么力。
陆兴邦将目光放在陆承川的手上——这只手前段时间才受了伤,陆兴邦现在想起那个可怖的伤口都觉得不好受。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眼角处岁月的痕迹明显非常。
“承宁只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算爸爸有错,你也不该迁怒到他的身上。”
“我迁怒什么了吗?事情关乎我的父亲是否背叛了我母亲,关乎他的身世见不见得光,他难道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你——”陆兴邦被陆承川的态度噎了噎,“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现在是你在逼我,爸爸。”陆承川说着,放在陆承宁肩膀上的指尖动了动。
“好吧——”陆兴邦走到沙发前,坐在两个年纪差了十三四岁的儿子面前,目光悠远地道:“承宁是我八年前去荣市发生的意外,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前天他妈妈把亲子鉴定一起带到了我的面前,我也不愿意相信。”
“意外?”陆承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爸,您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整个平市谁不知道您是一个伟岸精明的担当者,您现在居然把对我妈妈的背叛定义成了意外?”
陆兴邦的眉峰挤成了一个小山,他用食指敲了敲沙发边柔软的扶手:“我知道你现在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但我可以拿我对你妈妈的爱保证,当年在荣市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意外,我——”
“您现在还有说爱我妈妈的资格吗?”陆承川打断了陆兴邦的自述,双眼有些红:“您这种表现在背叛和隐瞒上的爱,我妈妈她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