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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树,晚上见面再聊,先挂了。过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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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赵汀岸的公司接到了两个妈妈的电话,她用别人的手机打过来,她打完后我就把电话号码拉黑,她连打了两个后,我把手机关机了。

only不知道我怎么了,它用它粉色的舌头来舔我,它很黏人。

我把给它买的狗零食拆开,它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我,好像怕我跑了一样。只要我一站起身,它就跑过来跟着我,然后叼着它的狗零食过来,分享给我。

所以我只好抱着它,一边喂给它零食。

我抱着only进了赵汀岸的休息室,休息室就在办公室里,但是有一扇门隔着,我在赵汀岸的床上休息,却没有精力再用信息素把他的房间染上我的味道。

我觉得腺体有点隐隐涨疼感,胸口有点闷,脑袋靠近右脑叶的地方有点疼,我不懂为什么疼,但这点疼痛我尚且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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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哥哥第二次做骨髓移植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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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七岁,哥哥二十一岁。

哥哥在读大学,忽然晕倒进了医院,起初是妈妈一个人坐高铁北上,过了三天后,妈妈打电话让爸爸把我也带过去。

为了不过去,我特意跟学校里的人打架,把自己也打成了重伤,我的左手骨折了,脸也肿了,我求着爸爸说自己不要过去。

爸爸无奈地看着我,然后跟妈妈打电话说:“孩子不愿意去,要不就别让柏树去了,咱们想想别的法子,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之后我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他就是为了阿舟而生的,我生他养他,他给他亲哥献一点骨髓怎么了?他疼,阿舟难道就不疼?”

之后我跟着爸爸北上,献了骨髓,我住院时,来看我看得最多的是赵汀岸。

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一束花,大多数是花店里包装好的专供给病人的花束,多是一些百合、向日葵等,之后我说我要红玫瑰,赵汀岸虽然诧异,但后来他来看我,每次都带的是红玫瑰。

我术后躺在病房里,麻醉的药效还没过,我从腰部到整个下半身都没知觉,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一个人默默地哭,等麻醉药效过后的疼痛劲儿上来。

一个多小时后,赵汀岸过来,他手里捧着花束,一共有两束,他先给我的床头放了一束,他说:“小树,疼不疼?”

我知道,还有一束是赵汀岸待会儿要去哥哥的病房,给哥哥的。

我摇摇头,说不疼。

“你都哭了,怎么会不疼。”赵汀岸用纸巾擦干净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