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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乱说的!”

她笔挺地&nj;坐直上半身,迅速岔进他们的谈话&nj;,“父亲,难道我&nj;那&nj;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nj;和迹部君只&nj;是朋友,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我&nj;们对对方&nj;没有一!点!感&nj;!情!”

最后四个字加重重音,表明她的决心和真&nj;实性。在狭窄车厢内,她无法伸手触碰他,无法和中原中也以肢体接触表意,语言便有了决定性的力量。

临界值警报回落。

中原中也没有吭声。渐亮的天&nj;光从车窗边透进,被剪裁得体的帽檐一遮挡,割掉光亮,只&nj;漏下一片灰影在他的鼻梁。晦暗,幽深,像一口只&nj;有黑色的枯井,模糊了他的表情。

……好像力度还不够大。

绘羽抿住下唇内侧,而&nj;后起&nj;身,做出了一个冒险的举动。

她半前倾身,伸手扯住父亲衣袖之前,特意绕了一个弯,轻快地&nj;用指尖挠了挠中原中也的掌心。

一触即离。

像是在逗弄气鼓鼓不想理人的猫,又像是在撒娇讨巧。偷偷摸摸的,在家人眼皮子底下,她和他无声地&nj;纠缠在一起&nj;。

“父亲,这种事你以后不许再提了,”她一本正经道,“不然要是被迹部君或者他家人听见,又得产生多少误会,我&nj;可承受不起&nj;。”

他人的误会不要紧,中原中也的误会才更要紧。不再三强调几遍,心里的疙瘩会越长越密,最终堆积成无法承受的重量,到头来受牵连的还是她。

那&nj;麻烦可就大了。

绘羽情不自禁地&nj;捂上腰窝。这种体验她可不想再有第&nj;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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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的抚慰和保证是否有用。中原中也表面上没有现&nj;出任何明显的情绪。

一路行程,下车,达到下葬地&nj;,他都毫无异样地&nj;和父亲有说有笑,期间会不冷落地&nj;提她几句话&nj;,让她有个开口的机会。

吃醋,好像没完全吃醋。

不生气,好像又不是完全的没脾气。

……那&nj;她今天&nj;该怎么做呢?

等会在聊天&nj;界面上再次信誓旦旦地&nj;重申?

或者单独找个机会和中原中也见一面?

绘羽满脑子被中原中也的相关问题占据,下葬仪式顺其自然地&nj;被她忽略。她站在鹰司夫人身边,懵懵懂懂地&nj;听主持葬礼的神父,在念千篇一律的诗篇。

“仁慈的主啊,请您庇佑您的子民,为亡者降下恩赐……”

抬棺椁,下葬,默哀。临散场的时候鹰司夫人还在哭,绘羽因心照不宣的身份,又不好把人晾在一边,只&nj;得眼睁睁地&nj;看着中原中也前行的背影,嘴上说着没有新意的慰问话&nj;。

“伯母,您别太过&nj;伤心,”绘羽弯腰拍了拍她的背,“这家里还要靠您撑着,哭坏了身体俊介君也会心疼您的。”

“哎,我&nj;这心里就是难受。俊介还这么年轻……我&nj;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鹰司夫人语无伦次地&nj;哭诉,簌簌流下眼泪。

忽然,在谁也未曾预料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