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nj;动了动唇，想说点&nj;什么。但在她没有停留，擦过他身边带起的一小片微风中，所有言辞还是在喉间&nj;滚了一圈后，又悉数咽了回去。

还是在刻意避着他。

只是以&nj;一种不会落他脸面&nj;的方式。

表象做得再好，本质里的不堪仍然毫不留情地撕裂在他面&nj;前。

中原中也&nj;转了转手&nj;中的酒杯，盯着酒面&nj;的目光有些虚焦。沉默几瞬之后，他将酒杯搁进侍者及时呈托的木盘内。

既然她不情愿到他身边来，

那他就到她身边去。

绘羽从赤霞珠干红和半甜葡萄酒中挑了两&nj;三杯，端到鼻尖轻轻嗅了几下，很快筛出色香味俱佳，符合四&nj;宫家主和辉夜哥哥们口&nj;味的品类。又从蓝莓红酒中一一试过去，低头浅抿一口&nj;，都不甚满意。

“太甜了，”她说，“辉夜不喜欢甜度太高的红酒。”

管家连忙从另一张木桌上端出几杯，“这里还有其他甜度的品类，比刚才那几杯的甜度低，花山院小姐可&nj;以&nj;试一试。”

中原中也&nj;从他手&nj;里接过，亲自递给&nj;了绘羽。

“这个甜度合适，辉夜应该会喜欢。”

她按顺序依次各啜饮一小口&nj;，最终挑选出了中间&nj;那一杯。

“按照花山院小姐刚才挑选的去准备吧，”他偏头向管家交待，“等会把红酒包装设计的花色拿给&nj;花山院小姐审阅一下，敲定之后过几天给&nj;四&nj;宫家送过去。务必提前让人拿到办公室里给&nj;我&nj;过目。”

中原中也&nj;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近她，仅隔一个身位的距离。地下酒窖的空气流速极慢，红酒香慢慢蒸腾上来，混合他身上微弱的火药味，经热暖的体温发酵，一齐兜头盖脸往她身上扑。

甜腻得让人心脏发疼。

她焦灼着后退了小半步。

“绘羽。”

引她坐立不安的始作俑者，居然还能懵懂无知地唤出她的名字。

中原中也&nj;递过来一张纸巾，指了指嘴角，“沾上了一点&nj;，用纸巾稍微擦擦吧。”

“……好，谢谢。”

绘羽接过纸巾往唇角点&nj;了一点&nj;，习惯性地寻找垃圾桶。或许是酒窖内要保持严格标准的酿造环境，且平时不会有人停驻太久，所以&nj;并没有在内设置存放垃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