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卖那个的。”安达忽然说。

“江米条?”方彧说,“我不吃,热量太高,会胖。”

安达幽幽看着方彧:“……”

“阁……老师您看我干什么?”

安达肃然:“我经常看见有人吃这个东西,好奇它是什么味道。”

方彧:“甜的。”

安达看起来有些恼火。方彧忽然一惊,反应过来:“您想吃?”

安达:“嗯。”

“那您去买嘛,又不贵。”

安达阴沉地说:“……我现在不想和人说话。”

方彧骇然:“您叫我买?可我也不想和陌生人说话啊。”

安达用阴郁得骇人的目光盯着她,不肯放松。

方彧被逼无奈,只得上前,战战兢兢付了钱,由于有点磕巴,还被老板认做偷渡来的叛军领人,挨了一个白眼,夹着袋子回来。

“呼……不是我说,您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拿的社会学博士毕业证?走后门了吧?”

方彧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撕开包装:“老师坐啊。”

安达别过脸:“脏死了,不坐。怎么说?”

方彧乐了:“您又不能和陌生人讲话,又这脏那脏的,那篇叛乱军领的毕业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摄魂取念嘛?”

“洁癖么,没有那么严重的。当年行野在廷巴克图工作,我和他一起偷渡过去的。住的旅馆比这里还脏。”

安达垂眸:“不过和人说话嘛……主要是他做的。”

方彧忍不住还是吃了起来,随口道:

“那您侵犯了他的知识产权,他的署名呢?”

“当时虎狼环伺,要被人知道他这样乱跑,光是兰波——”

安达怒道:“你懂什么!何况行野根本不靠谱,我给他列了采访提纲,他一个该问的也不问,和人家聊得开心了,每次回来,不是眉飞色舞说谁家的小伙子天天给寡妇挑水,就是哭哭啼啼说哪个老头老太太死了多少个儿子——”

哐!

几道黑影从角落里窜出,一人推倒安达,另一个劈手夺走方彧怀中的纸袋。

“成了,走!”

“等等,老大,菲尔南那小子说他要分大头呢。”

“放屁,他不就在纸上画了几道杠杠吗,给他牛逼的——”

“草,老大,这里面哪有黄金啊?是什么破零食——”

“菲尔南那小子不说他跟了一路,保证是满满一袋子黄金吗?”

“就是嘛,怎么可能有人傻到在咱们这抱着一袋黄金走路……”

“敢他妈骗人,看老子教训教训他!”

方彧忙把枪举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