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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鼻尖充斥着铁锈味,不知是眼前的铁门上的,还是嘴巴里咬出的血沫,许苑问话的语调平静成一滩死水,甚至没有回头看顾亦铭,

为什么这么对我?

陪伴和誓言,你当真全都不要了?

像是明知道答案,却还固执地捂住耳朵,以一种接近于自毁的方式一点一点缝补早已溃败的心里防线。

都到这个时候了,许苑还在是试图用那点微不成光的东西自救,救顾亦铭留在他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男人的动作停了片刻,少年的身子骨被他搅乱成一滩软烂的水,细瘦的蝴蝶骨顶在他的胸口起起伏伏,像是被猎捕进网的蝴蝶,翩跹着美丽的翅膀慌不择路的逃窜

有多狼狈,有多不情愿,也有多惊艳。

顾亦铭的脑子里一瞬间冲出一种阴暗的念头,想亲手折了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把他制成标本,锁进昂贵的橱柜里,从此只给他一个人看。

粗重的呼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句,“他身子不能受重,你你对他轻点!”

顾亦铭差点忘了,门口还蹲着个听墙角的。

他咂摸着那人话里的意思,片刻后突然失声笑了出来。

这种狎昵的嘱托,听起来还真的是,要多寡廉鲜耻就多寡廉鲜耻!

许苑啊,许苑你当真是好本事!

男人暴起式的一口咬在少年绵薄细润的肩胛骨上,鼻尖呼出凶狠浑浊的热气,灼热到下一秒就要将身下的少年碳化:“这么爱指手画脚不如开门放他进来一起,现场指导?”

说着,顾亦铭一把握住门把手,连手腕都暴着青筋,这就要打开门

“不要,我不要!不要现场指导求你!”

许苑不敢相信顾亦铭会这样对他,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起过去那些甜蜜温存全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这才是真实的顾亦铭,残酷,冷血,把他当垃圾一样作践。

许苑灰败的眼睛里被惊惧绝望填满,他张牙舞爪地挣扎,两条小白腿在空气中乱蹬一气,绑在脚踝上的铁链声哗啦作响。

宛如某种凄哀却又高亢的绝唱

男人的衣袖被少年死死抓住,之前拼命往藏身后的一双小手也不藏了,沾了顾亦铭满袖子黝黑的废油。

他跪在男人面前的苦戚戚地摇着头,像是即将被推上刑台的囚徒,怕极了小怂包模样。

顾亦铭甩了甩手,眉眼敛阖成深不可测的千年古井,有多嫌弃少年的触碰似的,皱着眉吐出两个字:“矫情。”

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带给了许苑错觉,他觉得男人接下来的入侵似乎不如先前那般粗暴了

但结束的时候他还是两腿打软,歪歪扭扭倚着墙壁,好半天也站不直身体。

顾亦铭慢条斯理地扣上裤腰带,纤尘浮动中,他颀长的身姿挺拔成一尊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