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劳殿下大驾了,那么大的雪都没把你淹死。”赫尔曼回敬了一句。

“算我命大。”袁嘉林气定神闲,就算失忆了也一点不肯占下风,“你试图拖我下水的时候,网上那些唾沫星子都没把我淹死,这区区小雪又怎么能把我淹死呢?”

赫尔曼突然站起来拍了一下台面,两只手撑着,怒目瞪着袁嘉林:“你等着。”

“好,我等着。”袁嘉林挑眉笑了笑,说道:“你要我来就是让我听这个?说完了吗?我们还有事。”

赫尔曼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一脚踢开椅子,试图想找回一点场面,“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想必是刚出院吧,这么急着来见我,是因为发现了些问题吧。”

“我们着急过来只是因为明天开始我们要休婚假了,想来以后也没有时间再见面,就顺道过来看一眼。”袁嘉林说完撂下话筒,起身拉起陆怀玉。

陆怀玉全程像个雕塑一样站在袁嘉林旁边,冷漠地盯着赫尔曼,他这么盯着人的时候,自带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纯在感。

看守所内十分阴冷,这似乎是这种地方与生俱来的。

“如果你说的是启动基因,很遗憾,已经被消除了,就算你拿到全部的原始基因也没有作用。”陆怀玉轻轻拍了袁嘉林的手,语气淡漠地说。

赫尔曼悻悻地转头死盯着陆怀玉,像是要用眼神杀死他:“你们什么时候…”

陆怀玉淡淡地瞥了赫尔曼一眼,这种眼神陆怀玉在很多人眼里都看到过,这是那些在绝路的罪犯最后的倔强,他并不在意:“有能力生产脑调设备的企业不止桦树集团一家,能支持实验的研究员也不止霍尔和艾伯特。”

一直冷静的赫尔曼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们胡说!我他妈经营这么多年,脑调的专利全在我手上,谁敢侵权!”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你应该是记错了,专利不是你手上,而是在桦树集团手上。”

“这有什么区别!”赫尔曼喘着粗气,骤然停顿下来,过了两秒赫尔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逆子!这个逆子…”

他可没忘,埃里克可是和陆怀玉是一伙的,赫尔曼最后悔的就是妥协让埃里克上了莫徳大学,但现在已经无可改变。

赫尔曼越是失控,陆怀玉和袁嘉林越是放心,两个放心的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送他们到门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赫尔曼·怀特愤怒的模样。”

袁嘉林也笑了笑:“如果我们每天来,你每天都看得到。”

看守所里,赫尔曼瘫坐在椅子上,望着陆怀玉和袁嘉林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开,他真的很想找到这一切都是假的证据,但奈何一切真真实实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静默了一会,起身回去了。

袁嘉林和陆怀玉方才走到门口,一个人从网约车上下来,看守所今天没有别的预约,这个人明显是来看杰琳娜的。

工作人员见他们看着那边,问道:“你们认识?”

“赵明亮,杰琳娜的丈夫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