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拉锯战一样,手术的时间越长,风险越高。

很多人还有工作,能留下来等的就只有颜桓和瑞秋,他们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几次想劝陆怀玉休息一会,却开不了口。

或许这个时候劝他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就在瑞秋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医生出来了,但看着不像手术结束了的样子。

“医生,怎么样了?”瑞秋问。

“他海马体内的紊乱的基因有朝着大脑其他部位扩散的趋势,这股基因太强势,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基因过滤掉海马体。”这是十分不好的消息,一般人不会这么倒霉。

医生又让陆怀玉签了一张知情同意书,然后迅速回到手术室。

这下更没有人想劝陆怀玉去休息了,在等待的时间里,每多过一分钟,心里的不安就多一分。

他们是既怕手术结束,又怕手术不结束。

又过了两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上前来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他海马体的构造很奇怪,记忆输入的编码与常人不同,这一段基因很特别,就像病毒一样,植入过后可以改变记忆,不过也正是这病毒救了他。”

袁嘉林被推了出来,这次他不在玻璃罩子里,而是躺在普通的病床上,脑袋上的探头也拔掉了,医生看了一眼,又回头过来跟他们说:“不好意思,说得有些多了,他继续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陆怀玉终于挪动了脚步,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回到胸腔里。

病床上袁嘉林依然沉睡着,可陆怀玉这次知道,他要醒过来了。

“多谢。”陆怀玉对医生说,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袁嘉林。

医生说了几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之类的场面话,就招呼人把袁嘉林送回重症监护室了。

陆怀玉一直跟着到门口,直到再也看不到袁嘉林。

这场下了多日的雪,终于是停了。

……

警署听说了手术成功的事情,才把赫尔曼的审讯记录发来,赫尔曼对其他的事情和盘托出,唯有袁嘉林基因的事情却缄默不言。

视频里的赫尔曼十分无所谓地说:“要想知道你们自己去问那位殿下吧。”

警员:“这件事不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你们队长摆了我一道,我就只是想恶心一下他。”赫尔曼皮笑肉不笑,“但不说对我有没有坏处,我应该会被判永久监禁吧,我说了能给我减刑多少?五年还是还是十年?根本无关痛痒。”

前几天赫尔曼可不是这个态度。

陆怀玉把视频看完然后拨周周的通讯:“赫尔曼在看守所的时候谁去探视过?”

“你怎么问我?我不清楚啊队长,我现在去问一下副队。”周周念叨着,往陈霖那边走去,过了一会,听到她问陈霖的声音,“副队,谁去看过赫尔曼啊?”

周周应该是戴了耳机,陆怀玉没有听见陈霖的回答,过了两秒后,他听见周周的回答,“之前伊莎贝拉的律师。”

“他跟赫尔曼说了什么?”陆怀玉按下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