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像盛开的红玫瑰从胸口漫出来,瞬间染红了婚纱,新娘直直倒在了伴侣的怀里。

教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了对骂,吵嚷得像是老鼠在开年会。

唯一安静的地方就在台上,那位男士像是吓傻了,早就放开了手,而那对新人一位像是安静地睡着了,另一位搂着她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头发。

这个画面太诡异,抢婚的男士心想这一定是个疯子,趁着混乱跑出了教堂。

咸坪区人本来就少,有闲心在教堂结婚的人更少,几年间第一次开张就是这样一件惨案。

这段画面不知道传到了什么地方,一位深沉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看,爱情就是这么不可靠的东西。”

袁嘉林笑了一下,“您大费周章的绑我过来就是给我看这个?”

男人喝了一口茶,“我只是请你过来坐一坐,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了。”

“我很好奇。”袁嘉林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您的人都在看守所,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但树还没倒,猢狲自然还会紧紧扒在这颗大树上。”男人轻轻把茶杯搁下。

“哦?”袁嘉林声调上扬,“可我记得桦树集团被清算得差不多了啊?您难道想说您才是这颗树?”

“不。”男人否认了,“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吗?您才是这颗树啊,殿下。”

袁嘉林挑眉:“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价值。”

“那是您低估了自己的价值,您的大脑是陛下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盯着一件垂涎已久的猎物。

袁嘉林身上的定位器,智能机全无,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但这只羊好像浑然不觉还提出要求:“既然我这么有价值,那这些价值值得你们为我做顿饭吗?”

男人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更想知道陆家那小孩的情况。”

“您说得对,爱情又不能吃饱饭。”

男人十分赞同:“有觉悟,比你父亲好得多。”

然后男人招了招手,一位下属从门口进来,微微弯腰。

“给殿下准备食物。”

陆怀玉和杨朔终于抵达首都星,港口并不拥挤,但又中毒又晕星掣的杨朔还是去洗手间缓了十几分钟才和陆怀玉坐上去医院的车。

杨朔又检查了一遍,陆怀玉在门口拨袁嘉林通讯却无人接听,这种事情最近时有发生,他并没有在意。

他又给陈霖去了通讯,这次是不在服务区,陆怀玉皱了皱眉,陈霖去的地方也没有信号?

检查很快,杨朔还有些余毒未清,就在医院住下了,听他和女朋友连着通讯,陆怀玉离开了医院。

自己工作忙起来也没有时间接通讯,他十分理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阴沉的天空带给人低沉的情绪,陆怀玉头顶上飞过川流不息的光驱车,川流区永远都是这么热闹,无论哪个时间点车流都不会断。

他打了个车去警署,这趟差出得真是与世隔绝,终于回到有网络信号的地方才知道科技的便利。

路上,他给埃里克拨了通讯,告诉他黑眠星的信号卫星出问题了。

埃里克:“没人汇报过这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