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的一番话听起来很平静,很有哲理,似乎只是对她的一番好心提醒罢了。

可是微生白知道,这是他自己以往经历过的,曾经受过的伤痛,是磨灭不掉的,心中永远的伤痕。

“我知道的,先生。”

微生白认真回复道,表示会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老校长点点头,经过这一番谈话之后,对方看样子是暂时放下了对她的戒心。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历经半生风雨的老人慢慢远去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刚才和老者谈论的那些话,句句都出自真心,但也不乏被她美化过的痕迹。

她不能说出任何偏向几十年前的格林德沃,亦或是现在伏地魔这两类人的激进话语来,并把自己放在了正义的一方。

虽然她心里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因为提前知晓了一些事情,自私地希望能够改变未来,才会故意在老者跟前表现出她的善良。

其实,不论是善良还是不正当,甚至可以说是邪恶的手段,还有刚才在邓布利多面前进行了一些适当的伪装,她都不在意。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件事,每个决断,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只是不知道她刚才言说自己绝不会后悔,一切为了更好未来的样子,与他和格林德沃在那个盛夏决裂之前的模样,究竟有几分相像呢?

邓布利多在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在隐晦地刺探这位老者的过去。

已经远去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带着冬日的萧瑟与凄凉。

不过想到最近自己那位监护人走出纽蒙迦德监牢的举动,微生白对于未来又有了一丝不太确定。

她重新转头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已经停下了肆虐,外面的景色恍如一幅油画般静谧。

她想,即便是苍老的树木,在来年春天雪化的时候,依旧会生长出幼小的,但十分青翠的新叶来。

回到宿舍后,窗外的天空还没有完全暗下去,微生白隐约觉得自己回来时的路程顺利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她也没有去纠结细想这一点,窗外一只灰色的猫头鹰落到了她的窗外,正在朝她“咕咕咕”地叫唤着。

打开窗户后,这个小家伙裹挟着外面的寒风一同窜进了她的宿舍,给原本温暖的屋子带来寒凉的气息。

“辛苦你了。”

微生白摸摸它的脑袋,将它尖嘴上叼着的一封信取了下来,顺带着喂了些肉干给他。

她没有展开兴奋去看里面的内容,因为这封信就是她自己写的。

也是她给自己预留下来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