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喉头一甜。

这种痛苦,和咒言术被反噬时的感觉还太不一样,至少,被反噬时,狗卷棘还能痛痛快快地吐出这口血。但现在,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只觉得喉头的淤血越积越厚,堆积胸腔,整个人竟然产生了一种失血过多般的晕眩感。

乙骨忧太双眼亮晶晶的,看向狗卷棘的神色,全是对咒术师前辈们的崇拜之情。

“木鱼花——”

不,情况不是这样的。

你千万不要当做学习的范例。

狗卷棘下意识地想解释,但刚开口,声音又卡在了喉咙里。

他能说什么?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狗卷棘顿时悲从心来。

他是能告诉乙骨忧太,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深思熟虑——

只不过被某个人骚扰太久,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意识地重复了对方的言语吗?

他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追着喊老婆吗?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狗卷棘自己,都完全想不出一个逻辑上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最可悲的是——!

就连这个世界里最污秽肮脏的咒灵,也不愿意被陌生人称呼为老婆。而与之相对应的,狗卷棘已经不知道被苏久言称呼了多少句老婆,甚至简简单单“老婆”两个字,已经无法引起他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了?

为、为什么?

事情究竟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他竟然忍受着——就连咒灵都不愿意经历的糟糕生活吗?而这样的日子,他竟然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想到这一点,狗卷棘瞬间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到、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狗卷棘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人抬眼望去,胖达和禅院真希一前一后地向他们走来,而胖达怀里还抱着一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孩子。见到两个人紧张地看过来,胖达立刻解释,他经验丰富,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很专业:“哦,他只是被吓晕了。等出了帐,再挂几瓶葡萄糖水,估计就能醒过来了。”

禅院真希也露出赞许的笑容:“干的漂亮,乙骨君!”

闻言,乙骨忧太的脸上浮现被夸奖后的淡淡红晕,他立刻解释说:“不是我的功劳,是狗卷前辈——”

“狗卷怎么了?”

说着,禅院真希转过头,她刚刚就发现狗卷棘的情绪不太对劲:“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种表情——

禅院真希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