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或许就不是邪祟。”南壑殊一字一顿道。

南岑遥一愣,尴尬道:“是了是了,呃……兴许为兄看错了……”

气氛继续从冰点往下降……

“遇上个人。”半晌后,南壑殊淡淡道。

南岑遥忙赶着问:“谁呀?”

南壑殊道:“菩提道掌门。”

南岑遥提高音量道:“重阳?”

南壑殊睃了南岑遥一眼,意味深长地略点点头。

南岑遥面上又是一尬,尬上加尬道:“叶……叶重阳。”而后又自言自语道:“怪哉,覃州与菩提道相隔万里,重阳……叶重阳为何会现身此地啊?”

南壑殊给自己倒了杯茶,漫声道:“愚弟也十分疑惑,他却说自己难舍旧情,此行专程为了兄长而来。”

南岑遥胸如鼓槌,两耳嗡嗡,颤声道:“他……他竟……”

南壑殊拈着茶杯冷冷盯住南岑遥,道:“兄长,醒醒。别做梦了。”

南岑遥脸红心热了半日,这就一盆凉水迎头浇下。

回过味儿来。原来南壑殊编瞎话儿奚落自己。

他也并不恼,嘴角仍然噙着招牌微笑,先哈哈两声聊作自嘲,又问道:“那他究竟做什么来?”

南壑殊道:“我追到湖边,眼看要将那物什降伏。叶重阳就在此时冲了出来。只耽搁了半刻,那物什便逃得无影无踪。”

南岑遥道:“叶重阳脱胎于巫族灵珠,本是致阴之躯,幸而早早从巫族脱身出来自立门户,此后也算安分守己,六界上下才容得他一席之地。自从做了菩提道掌门,他一向不问世事,怎的也来到这是非之地。”

南壑殊道:“恐怕不是巧合。”

南岑遥皱眉半日,忽而又道:“对了,壑殊,你追的那物什是不是毛茸茸?或者长得怪头怪脑?总之,不是人形?”

南壑殊略忖了忖,道:“确然如此。”

南岑遥“嗐”一声抚掌笑道:“那便是了,重阳……兄随身带着一个口袋,自诩堪比弥勒佛的如意乾坤袋。里头盛着他踏遍三川五岳搜罗来的精怪。恐怕是哪只调皮的家伙从口袋里逸了出来,碰头碰到这里,赶巧教咱们遇上了。”

南壑殊听毕也不理论,只顾喝茶。

南岑遥不死心地问:“他就……他就没说点儿什么?”

见他冥顽不灵的样子,南壑殊眼中又渐渐含上讥诮,正欲开口,南岑遥先抢着道:“不不不,我不想听。你又要挤兑人。”

南壑殊寒冰般的面上化开一个浅笑,“兄长,他确实向我打听一个人。”

南岑遥露出一副木逢春的面目,待要说话。南壑殊眼睛却朝着木惜迟看过去。虽然只是一瞬,但南岑遥已捕捉到了。

“小木头?他打听这孩子做什么?”南岑遥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适才的温柔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倒是南壑殊仍旧一张冰山脸,淡淡道:“不知。”

离君来客栈八百里的碎银湖边。

叶重阳看着那一团乌漆嘛黑的残云问到:“怎么样?看清了?还活着么?”

那团残云呜呜咽咽道:“我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他南家老大一顿乱嚷给震得胡须都断了三根,又紧着给老二一顿稀巴烂地狂劈,魂都要碎了。叶公子,你看看我尾巴还在么?”

叶重阳依言看去,半晌才勉强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