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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澈在楼梯上，看到只有方思正一个人回来，心凉了半截。

转头跑到楼上，蹲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向外看，楼下那盏昏黄的路灯下停着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楼桁一身藏蓝色的大衣，仰头看他，方澈心中一动，挥了挥手，想要开窗让人进来，却见楼桁低头，紧接着自己的手机便响了。

[哥：好好吃饭，明天见你。]

方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也只发了一个字过去。

[毛茸茸才不是虚胖：好~]

在抬头时，楼桁已经驱车离开了，方澈看着那空荡的街道，这才明白原来在楼下是等着再看他一眼才走的。

之后一连几天楼桁都过来，顾亭没让进门，对方也不急，就站在车边仰头看二楼方澈的房间。

一开始待半个小时就走，后来走了又回来，什么也不做。

其实他就是想离方澈近一点，怕有危险。

方澈的精神日渐萎靡，和家里人的话也越来越少，一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晚上，出事了。

“我说实在不行就让小桁进来吧，澈澈这段时间都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俩谁都难受，你也不舒服。”

方思正看着对面那碗没动一点的饭，开口道。

顾亭犹豫了一瞬：“我上楼看看澈澈，跟他说一声。不过可说好，一会就算让他进来也只是短期观察。”

“行行行，你呀，快去吧！”

顾亭起身往楼上走，敲了方澈卧室的门却无人答应，她擅自推开门，扑面而来是浓重的水獭身上某种特殊气味。

只有在发热期才会有的味道。

“澈澈！”

顾亭看到窗边晕倒的人，心一下子被提起了。

方澈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倒在纯白的地毯上，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脸上满是酡红色，顾亭伸手触碰，方澈难忍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嘤咛：“哥，哥……”

而此刻联系不上方澈的楼桁也已经急匆匆敲响了方家的门，方思正打开后，看到的就是被冻得耳朵发白的楼桁，他指节都是红的，开口就问：“澈澈在哪？”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顾亭颤抖的声音：“思正，你快来，澈澈像是发热了！”

“发热，水獭不是三到四月才发热吗。怎么这么早。”方思正茫然道。

楼桁瞬间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发热是什么意思，征得方思正的允许后冲到楼上方澈的房间。

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皮肤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粉。

对方怀里正抱着之前他送方澈的那只黑豹玩偶，浅声哼哼着，眼角湿润。

“阿姨，澈澈先交给我吧。”楼桁紧蹙着眉，焦急都写在脸上，倾身过去要将床上的方澈抱在自己怀里。

顾亭急了，伸手一把拦住，抓着楼桁的手腕稍稍一用力竟然将人轻而易举地甩到一边：“你要怎么解决，能确保不伤到他吗……”

话没说完，顾亭便感觉到楼桁身上滚烫的体温。

抬头看时才发现对方几乎没什么唇色，眼底一片青。

“小桁，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楼桁直接从腰上掏出自己那把随身带的伯莱塔，吓得顾亭连连后退，他走过去将伯莱塔放在了顾亭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