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江老四一家是她的炸药包似的,一点一个准。

果不其然,江老太的脾气压着压着还是压不住了,虽没给别人甩脸子,但是冲江颜他们可丝毫不留情面。

“谁是我亲孙子孙女?我可没这些来打秋风的孙子孙女,不好好在乡下插队做知青,回城干嘛?你们办手续了吗?该不会是偷偷跑回来的吧!”

江太老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她可没听说现在国家颁布了知青回城的政策。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颜江凌,连带着周遭她的老姐妹都朝江颜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

江颜耸肩朝她哥看了一眼,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在家睡觉挺好的,你非要来,你自己解决吧。

江凌嘴角抽了抽,捏了捏眉心只得出声道:“各位,我们来就是想对希月表妹道声喜的,至于我们回城那都是办好相应的手续的,这年头没有介绍信都寸步难行,更别说从新安省到上京了吧,造谣国家权威的话可说不得。”

对啊,谁敢质疑国家政策的权威性啊,真当那些法律制度是摆设啊。

真是的,差点就被这江老太带到沟里去了,这老太太也真是的,自家亲孙子孙女的谣都造。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投来的各色目光,苏秋芝并不作他想,她扫了一圈周围,确实没瞧见江小琴的身影,便道:

“既然小琴希月她们还没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反正礼金已经在门口送到了,至于闺女挑的一套丛书,那就下次有机会再给希月吧。

她话音刚落,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就从楼梯上传来,随之响起的是江小琴那一惯仿佛吊着嗓子说话的语调:

“走什么呀?哪有人送礼不吃酒就走的,我们也不差你们这一口,马上就要开席了别闹了!”

江小琴的话仿佛也给江老太递了个台阶,摆脱了因江凌的话陷入的窘境,立刻借坡下驴,摆出一副主家人的态度,拿眼睨了他们一眼道:

“既然送了礼就来者是客,吃了饭再走吧。”

江颜都懒得搭理江老太了,将目光放在了江小琴的身上,跟记忆中一样,这个小姑看他们永远都是一副倨傲的模样,不仅对他们家,对其他几个堂兄妹家也是如此,仿佛他们跟她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似的。

很小的时候江小琴还不是这样,自打她嫁给王家栋后,基因就好像突变了一样,眼睛无法视物,只能拿鼻孔看人。

“来了啊?来了就落座吧,我还要去招待贵客,先不说了。”

江小琴抬着她的鼻孔走来了,漫不经心地瞥了江颜他们一眼,抬手随意朝角落的桌子一指,就头也不回地转身下楼去了。

刚刚还对他们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在楼下对上其他上门的客人时,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热情的让江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倚在二楼角落的围栏上,将楼下大厅里,江小琴这招变脸表演尽收眼底,似乎都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