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长得都不赖。

苏秋芝被女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点头：“好，妈不哭，妈是看着你回来高兴。”

发电报就叫了江凌一个人回来，就是怕两个人请不了假，她当时生死不知的，卫德又要照顾她，家里得有个人能顶起来，相比起单纯懵懂的小闺女，肯定是让大儿子回来扛重担。

没想到女儿也回来了，这是超乎苏秋芝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们平遥村生产队的大队长，真是个大好人。

“爸呢？”

母女俩互诉了会儿思念之情，江颜这才想起来她的老爹江卫德。

“爸去给你买吃的了，你上来的时候没遇到爸？”

江凌正坐在床边剥橘子，剥好的橘子从中间分开，一半给江母，一半给江颜。

自己收拾掉在地上的橘络。

这是江家男人的自觉。

江颜掰了一瓣放进嘴里，五官瞬间给酸成了一团，剩下的全塞回了江凌嘴里。

嗯，这也是江家男人的必要功能——人形垃圾桶。

“没有看到，我从正门上来的。”

江颜酸得打了个哆嗦，仿佛被橘子打了一顿。

江母见状连忙把水杯递给她，还顺便把自己手里的橘子也塞给了江凌。

顺便叮嘱：“别浪费。”

江凌：

她们是以为他没有味觉的吗？

这么酸的橘子一定是他爸买的，江凌酸得龇牙咧嘴地吐着舌头，默默把橘子放在病床边的小餐桌上，谁买的谁吃。

“你爸应该是从偏门直接去的食堂，这才没碰到，这里食堂东西特别齐全，味道也好，价格比外面都便宜，还能用粮票抵钱用！”

不过没人会用粮票抵钱，这年头粮票比钱还稀罕。

生了一场大病，也没有压垮江母的精神气，她一直都这么温柔又乐观，再大的事情在她身上掀过去就过去了，仿佛从来没有负能量能在她这里驻足。

“那可不，爸一听你这两天因为担心妈的事情没吃什么东西，立刻就跑去食堂给你买馄饨了，也没说问问我吃啥。”

江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老江家的男人啊，注定的命运。

“别拈酸吃醋哈，哪次少了你吃的了？”

江颜横了他一眼，把人从床边挤下去，又往前贴近了一点江母。

“妈你还不知道吧，我跟哥都从知青点搬出来了，还有我那几个关系不错的室友，哥现在跟我们一起吃饭，哼，就因为加了一个他，我们每次煮饭的时候都要盯着锅舀米汤，不然准扑锅！饭都装不下了！我们把他当一个半的人头算的伙食费，我觉得我们都算少了，他起码能吃两个人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