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行为,最终造成的影响力都是,何昱辰自认为自己是被教育,被引导的成长者。事实却是,他是被控制,被影响,乖巧到指哪打哪的狗狗。

就如他主动交代身份的行为。

之后又像是急于解释的孩子一样,表示自己和自己的父亲虽有相似之处,但他却并不认可人体实验。

“而有些观点和念头,可能在你们看来确实是错误的,但在未曾以结果验证之前,那也不是绝对能被直观定义的错误。”

俨然一幅误入歧途,又坚定不能自已的样子。

带着金色眼镜的成楚柃,同色系的镜片下,隐藏了一双漆黑的瞳色。

那两颗眼瞳,不像是黑白分明的眼球,反而更像是两颗漆黑的珠子。

镜片是遮蔽恐怖,也是适当阻碍她的能力。

但当她主观放开能力的时候,以因果断罪的力量,却轻易看穿,何昱辰并没有什么大罪的事实。

当然,异灵贺景同也是。

一个拥有因果能力的灵师,甚至无法用这种能力为一只异灵断罪。

唯一显得有所罪过的,就只是那个神秘人。

因果系的能力太过绝。

举例就是,男人将神像间接交给贺景同的行为是错误的。

但通过他手,交替到柳书玉手中,又被祁学一拿去,最后才被送到贺景同身边的行为里,涉及其中的柳书玉和祁学一,也同样都是错误的。

欺骗是错,为恶是错,这是男人的罪。

但无知同样也是错,这是柳书玉和祁学一的错。

因果系的能力,像是系统之前不站在任何角度,仅从需求和事实说出,姜南的死亡是脱离了掌控的错误一样。

太过冰冷刻薄,不近人情。

眼镜遮住了一些可以被视而不见的罪,但人心,却让成楚柃明白,尽管异灵贺景同无罪,他也难活。

“全部带走。”成楚柃的声线,意外的低沉。

异灵贺景同看过一眼后就撇开了目光。

在无人能看见的虚空中,异灵祁圆正有些忧心地说着:“你之后会被关起来吗?他们能放任你继续活着吗……”

如此种种,异灵贺景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最终,两人一异灵被分成了两辆车辆押送。

较某些时候显得无关紧要的男人与何昱辰,大多数人真正关注的都是异灵贺景同。

车上,一开始,沉默的气息仿佛要贯彻始终,可当车子开了十分钟之后,才终于有人开口。

“……你知道自己之后会面对什么吗?”说话的人是安来。

习惯了记忆中另一个自己事事有回应的生活态度,此刻的异灵贺景同也并没有保持沉默,而是说:“如果是从预言的角度,那我不太确定。而如果是从自身猜测推论的角度,我认为,之后的我或许会被当做‘研究物’。”

“当然,我也有可能存在那么一个,被你们当成人类,而且还是一个很有可能制造出大危机的危险分子控制起来……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封印我的力量,就是最好的选择。”

安来陷入了沉默。

他从异灵贺景同的身上能看到太多熟悉身影的即视感,但他却心知,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替身的说法,也不可能成真,故而,沉默反而成为了他的选择。

之后接上话题的是成楚柃:“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否给出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