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身为灵师的祁学一与简紫芮,身为异灵贺景同原体队友的两人,他们在以一命换一命的契约不会被解除这点,去尝试换取异灵贺景同今后会将间接杀人之举实施。

这番话很复杂,但如果以一个简单的说法来解释,瞬间就能明了。

即,在场的所有灵师,都不敢舍命将异灵贺景同留下。

就算这里面没有情感,只是不想让新生的灵师力量毁在异灵贺景同的手中,旁观者也依然不会相信。

愚昧之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猜到、推测、幻想出来的东西。

这种可能性,本应遮掩覆盖沉寂,却又被异灵贺景同强势提到了台前。

有人问异灵贺景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希望我们所有人,就算是以自爆的方式,也一定要把你留下来。”

“但你的头脑明明应该更聪明才对,利用在场所有人对贺景同的好感来行利己之事,才是你身为异灵该做的吧。”

“把埋葬在土里的炸/弹挖出来,并直接引爆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除非是,你想把自己彻底摆放在一个和所有灵师敌对的位置上。”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是因为没有心的异灵贺景同,依然在不久的之前,用左手指尖抚过心脏吗?

那会是属于贺景同的意识吗?

没有答案。

无论是参与者还是旁观者,在弄懂问题答案之前,先面对的都是,异灵贺景同被大量灵师围攻的场面。

如某人所说,那就是堪称自爆一般的攻击方式。

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异灵身上的伤势被力量修复,一个又一个灵师,却又因为重伤,不得不下场。

他们没有人死去

旁观者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相当惨烈的一战。

有些时候,不是无人伤亡,就等同于结果美好。

红色填满了视线,大雨越下越大,将血液洇成粉色,于脏污的雨水中一再扩散。

直到在场没有任何一个灵师还能站直。

赢不了,杀不死……

心脏疼到麻木,身体上的伤口却被肾上腺素的压制,体会不到任何实际痛感。

简紫芮力竭,倒在地上。沉重的脑袋枕上无力的手,在昏迷过去之前,她也仍然在不甘心地看向异灵贺景同。

……为什么,一切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最后的心声,隐没于昏睡的意识。

而在这大雨之下,仍保有清醒意识的人,却只能看着异灵贺景同仍然穿着那套被贯穿了胸口的英才学院校服,于厚重雨幕中,转身离开。

朦朦胧胧的声音传递过来,听不真切,却又足够刻入人心。

“只要今后让我解除了契约,那就注定我与各位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