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安来睁大了眼睛。

贺景同顺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其他人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被提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家里有要求过,小时候要学习绘画。”贺景同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又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书,“算是一些中二病之下的产物吧。”

安来不信,但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选择和他争辩,最后也只是说:“……我可以看看吗?”

但这一次,贺景同的沉默,却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隐性。

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低下了头。

安来顿时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连忙说:“不方便给我看也没关系。”

“不是说方便或者不方便。”这本书在很早之前就被贺景同放在这里了。

他选择拿出来,就意味着早就料到了当下的这幅场面。

只是说,相比于把漫画书的画面,展现给某一个人而言,当下的老师数量,就着实有些太多。

美强惨是一个极漂亮的人设,但凄惨这部分,可以有,却又不能太多。

太多任谁都会感到腻味。

观众被刀久后,漫画无法给出疏解的情节,那该故事只会成为,让一个人哽在心口,连提都会觉得真的不爽的存在。

这可不是于意难平之后,所产生的念念不忘。

尤其是,作为反派的傅泽荀,目前所遭遇的打击,大多都是来自外界。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贺榆年是贺景同的爷爷,可他们真的就是百分百一方的吗?

这个问题,甚至在傅泽荀发疯之前,就已经在漫画里埋下了伏笔。

没有人会将贺榆年看作,贺景同与他等同。

来自对方的强度,如果无法表现在自己身上,那美强惨中的强,就彻底失了颜色。

“不是说方便或者不方便。”贺景同又重复了一遍,以简单的,在其他人看来,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态度,强调了想要说的话。

“只是一本无关紧要的漫画书而已。”

贺景同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视力再怎么好,也不会把这样能力对准学生的崔桐,更是只能看到贺景同微微颤抖的睫毛。

“剧情的设定也不怎么样,故事的情节也很一般。我在努力修改,我想把它画成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然后都能喜欢的故事。”贺景同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笑了笑说。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故事,有人喜欢,就总有人讨厌。”直觉告诉蔺溪君,那本所谓的漫画,藏了太多东西。

其他人或许是不忍心,或许是本就和贺景同熟悉,而就算不是主观性的熟悉,也被动了解。

相比而言,唯独就只有蔺溪君和贺景同没怎么接触过。

这个坏人,由他来当,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蔺溪君心下明白,就接着说道:“而且你既然想画出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故事,那读者的意见,也可以参考一下,不是吗?”

最终,那本书还是被贺景同从床头柜上拿了出来,并亲手交到了安来的手里。

或许是动作过于郑重,迷糊之余,祁学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看见,且不清楚底细的情景之中,被延伸展开。

“我、我能一起看看吗?”祁学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话语已经脱口而出,他也就没打算收回,“我也想看看,毕竟封面上画的人物真的很像是贺景同。作为队友,请一定给我一个嘲笑他中二病的机会。”

尽管他说得轻松调侃,但所有老师都能看清他脸上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