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你最开始实验的人究竟是谁,但最开始让你毫无负担下手的那些人,肯定也是所谓的恶者吧,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诱拐犯?不管是哪种类型的犯人,他们最开始都是人吧!你究竟是怎么才做到完全无视人性,对同类下手的啊!?”

安来真真正正地发泄起了,刚刚得知傅泽荀是人体实验者的想法。

他其实知道傅泽荀有在研究人为灵师制造的,但这种研究,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最终能转向对人类下手,将人类转化成异灵……

“你这算是痛苦吗?”傅泽荀并没有抬头,眼神直视的方向,只到站起来的安来的腰腹部位。

“因为我明面上有着和你是朋友的身份,所以你就不能接受我做那些事情吗?”他质疑时语气很轻,但后而说话时,却动如雷霆,语气锐利,“可你为什么不是作为朋友,认可并且主观去思考我做那些事情的理由,以及所谓的正确性?”

“从未从我的角度考虑过,只站在普罗大众所谓的正义和法律之上,而对我的行为做出质疑,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而质疑一下,你才算是愧对了我们的友情?”

傅泽荀后面的语气又过分平静,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激起安来的愧疚心。

因为没有必要。

他说这些话就只是为了,扰乱安来的情绪。

“法律不过只是对人类道德的最低要求,我从来不认为,观不同还能做朋友。”安来语气不再尖锐,就像已经不会再对朋友失望的人。

因为不在意,所以又怎么可能引起情绪波动。

何况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极端爱恨的人。

成年人也总是会考虑得更多,变得圆滑。一旦出现这种需要思考的事,考虑到的也不是极端爱恨带来的情绪发泄,而是这种情绪出现以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和损失。

衡量,才是成年人稳定情绪的最好办法。

傅泽荀影响不到安来,但也确实打乱了他说话的节奏。

他一直保持着情绪发泄的模样,大声说话,那他就能拉扯并且延长时间,延长一定会行动,也一定会来救自己的贺景同到来的时间。

但一旦情绪平静,就意味着办公室的主场,从安来的手里被转移到了傅泽荀的手中。

“你做了那些事,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继续成为朋友。而没有告发你,也只是没有时机。”安来冷漠地阐述出事实。

虚假始终是虚假,无论傅泽荀有着怎样强大的控制能力,想要取得别人的好感和帮助,依然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真实。

而那些微不足道的真实,却指出了他对利用物,始终会保持冷静的事实……

安来突然觉得好笑。

要是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探讨朋友的话题,才是彻底被绕了进去。

傅泽荀才是真正情绪极端化的存在,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将向善的,人为灵师制造实验,变成人为制造异灵。

因为他安来的能力被看重,所以被利用物,傅泽荀只会冷静地对待自己……

这种现实,早就隔空把友情两个字所代表的一切,践踏至粉碎了。

“我不会给你调查那个孩子的信息,我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不管你对我做什么。”安来突然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

否则注定会行动的贺景同,那个能力觉醒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就得对上,早已经在暗中筹谋不知道多少年的傅泽荀。

傅泽荀笑了,那声音一开始清脆好听,和他以往对别人时发出的笑声别无二致,但直到后来,却越来越狂妄,越来越肆意,甚至让人感到恐怖。

在笑声戛然而止以后,力量在身的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动态视力有所反应,但身体机能跟不上的安来的跟前。

他打晕了安来。

此后,那个掉在地上亮了屏幕的手机,被傅泽荀拿到了手中。

自以为那是什么暗号的他,看了看前面两条信息的发送间隔,在又一次两小时过去时,神色冷漠地回复了“1”。

画面回到贺景同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