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响起掌声和哨声。

许诺已经摘了帽子，换上了球衣。他已经打了十多分钟，运动量不小，额头上细细密密地一层汗。此时还保持着投蓝的动作，深邃的五官并没有进了球而露出欣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许诺加油！”有个声音在大学鼓过掌后，盖过了其他所有人的声音，大声替他加油。

林寻飞转过头，声音的来源是对面坐在地上的那个男生。一个半小时以前，他才在食堂门口见过他。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个男生的脸。

齐耳的碎直发，浓眉大眼，笑起来时候露出两颗虎牙。他盘着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替许诺加油。

这是个阳光帅气，身材高大的男生。

许诺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朝他拼命挥手表示回应。

看起来关系是真的挺好。

林寻飞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刚才一路跑过来，又觉得又点热了。

第一场很快到了中场休息的两分钟，许诺他们队以小比分暂时领先。林寻飞找准机会，在许诺下场的时候快步走了过去。

虽然许诺已经接过了别人送过来的水，也已经拧开了盖子。

“许诺。”

许诺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下。

但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已，下一秒就仰头继续喝水。

他大口大口地喝，以林寻飞的身高，视线就刚好能看到他的喉结随着吞咽而上下滚动。

“许诺，我……”

林寻飞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又着急忙慌地站在了他对面，可是真正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的脸，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想说的字也没找到。

许诺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水，又拧好了盖子，把瓶子还了回去。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林寻飞。

只是等了几秒钟都没有等到林寻飞的下文。

旁边的男生又递了一条毛巾过来，说：“擦擦汗吧。”

许诺正要接过来，却中途被人打了劫。

林寻飞接过毛巾，展开，然后抬手往许诺额头上擦。

许诺微微拧眉，但没动。

擦完了脸，林寻飞又帮许诺擦脖子。许诺也不动，就任由他擦着。

他垂着眼睛，盯着林寻飞的脸。

林寻飞也感觉到了许诺的视线，这视线有如实质，戳在他脸上让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和许诺对视。

身边好像很安静，林寻飞觉得这一瞬间，球场的嘈杂声音都消失了。也许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他这里，毕竟一个男生细心认真的给另外一个男生亲手擦汗，实在罕见。

他懒得想这画面在别人眼里究竟是怎么样的，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抢过来毛巾。

汗也擦完了，林寻飞垂下手，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同学，你有话要说吗？不说的话，许诺又要上场啦。”许诺旁边的男生看了看林寻飞说。

“我……”他明明是有话说的，可是这么多人盯着他，让他的脑子更加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