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没有被爱过,不知道真爱是什么?

乌图索也没有爱过谁,同样无法理解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缥缈含义。

这些天诺如受惊的小鹿般躲躲在床上这片方寸之地,把自己牢牢的裹在被子里,不是哭,就是对着虚空发呆,不准乌图索靠近,更不愿意和乌图索见面。

起先乌图索试图用武力镇压,抱着诺态度强硬的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意,但换来的却是小人鱼更加激烈的哭嚎和反抗。

如此几次后,未免再刺激到诺本就不安的情绪,乌图索学着耐心、包容,然后克制本性,开始让步。

此刻诺一句话喊出,乌图索便脚步一顿,停在了卧室门口,等诺的情绪缓和了些,这才开口。

“指挥官要走了,我设了宴,你要去吗?”

诺才不要!

他把自己团成一颗球,缩在被子里冲乌图索疯狂摇头。

乌图索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次能抓住巫师找到你,多亏了寒栖的信息素,走吧,就算不吃东西,最起码也和人家说声谢。”

“……”

乌图索步伐缓慢来到床边,“走吧,吃完饭带你出去兜兜风,老这么窝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今天我正好有空,天还不热,你好久没喂四蹄雪了,就不想见见它?”

诺哽咽着,尾鳍拍拍终于给出一点反应:“窝……窝看不见……”

乌图索俯下身,从床帐合拢的缝隙里伸手去摸摸他的鱼尾巴,听说那是对人鱼示爱的行为,遂摸的格外认真,又耐心哄道:

“你看不见,不是还有我呢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把我看到的描述给你,和你亲眼看见是一样的。”

被摸了鱼尾巴的诺果然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他拍拍尾鳍,将自己的鱼尾巴又往乌图索的手里递了递,哑着声音小声唤他:“收租~”

乌图索轻轻撩开床帐,探身过来抱住他。

诺揪着被子只给他抱,不给他看,窝在他的怀里很是不安的小声问他:“要似……窝一辈子,斗,看不到了,怎嘛办?”

乌图索抱着怀里的鱼肉丸子拍拍,安慰道:“不会的,等我找了什么是真爱,你马上就会好的。”

诺好害怕:“可,可要似招,招扑到呢?”

乌图索这辈子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失败或是失手过,他对小人鱼很是肯定道:“我说了会找到,就一定会找到的。”说着忽想起什么,“对了,指挥官和寒栖就是真爱,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啊!”

“什么是真爱?”

邦德双手抱着一根大肉.骨头,被乌图索的问题问了个大睁眼。

他啧一声,沉思着将骨头上最嫩最美味的肉肉用嘴撕下来,放到寒栖的盘子里,边想着乌图索的问题,边大口啃着手里的肉.棒骨。

等把骨头上的肉啃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邦德这才将手里的骨头丢给蹲在他脚边,眼巴巴等着他投喂的小白狮崽。

他舔舔手指看了眼寒栖说:“我也不知道真爱是啥,反正我的真爱肯定就是寒栖,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想把他按在床上往死里,让他给我生满满一窝的小狮崽崽。”

身穿白袍躲在乌图索背后喝饮料的诺:“咳咳!咳咳咳!”

…… 兽人的指挥官太过豪放,真是一点都没有拿他当外鱼,原谅他少见多怪,属实是被惊到了,一口饮料从鼻腔喷出,差点没被呛死。

乌图索和自家指挥官说声抱歉,抽张纸一边给小人鱼擦着嘴,一边又看向寒栖:“寒栖,那你觉得真爱是什么呢?”

寒栖很淡定的吃着邦德投喂给自己的肉,说:“大概就是他想把我按在床上往死里的时候,我没想着把他千刀万剐吧。”

“……”诺嘴里空空,已经咳不出来了。

之后乌图索又问了一起进餐的其他几位军官,得到的答案都不一而同。

有关真爱到底是什么?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似乎并不能从旁人身上获得什么建设性的参考意见,还是得自己慢慢摸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