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索蹙眉,“战船上不可以种植物。”

诺又摇摇头:“我是说咱们在海中城的司令府呀~我瞧兔兔的家里种了好多的花,开起来的时候可漂亮了,但咱们的家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咱们也种一点嘛,好不好?”

乌图索晃了下神,也不知是被小人鱼话里的哪个词句给触动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同意诺把那株就算是在海中城也注定无法存活的风清白兰带上了潜艇。

不仅如此,他还应小人鱼的要求,给他挖了一颗同样不适合栽种的榴莲树,一并带回了小楼。

小人鱼兴致勃勃将两株小树苗往花盆盆里埋的时候,乌图索负手而立在一边,还在思考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还非要纵着他?

乌图索看着诺的背影失神,小人鱼忽转过头,眉眼弯弯的笑着说:“兽主,等这里的战事结束,它们俩估计也长大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把它们带回海中城,咳咳~栽到咱们家的院子里吧。”

……它们都活不了,过不了几天就都会死。

乌图索在心里默默的说,但面上却是点点头。

诺拍拍尾鳍,心情很是不错的哼起了歌。

十分好听悦耳的声音,从小人鱼嘴里闲闲倾泻出的每一个调调,落在耳朵里都是一种享受。

乌图索支着下巴坐到一边,看诺稀罕无比的捣鼓着那两株不知还能撑多久的树,闲聊似的问他:“唱的这么好,怎么之前都没听你唱过?”

人鱼在精神高压、极度恐惧不安的情况下,只会如婴儿般哭泣尖叫,根本无法唱出优美的歌声。

诺咬唇,回头看着乌图索,多少有些幽怨的说:“那,那个时候……您那么凶……我,咳咳,我怕您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唱歌?”

乌图索挑眉:“现在不怕了?”

诺抠着花盆沿沿,“现在也怕啊,生怕……哪里做错,惹的您又厌烦。”

乌图索没说话。

诺咬咬唇有些紧张的问他:“兽主……如果我哪天因为迫不得已的苦衷……再一次骗了您,您能再原谅我一次吗?”

乌图索敛眉:“你又骗我什么了?”

诺:“我”

诺脱口而出之际,红狼忽从窗外探进脑袋,十分激动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司令!基地竣工了!”

当初那份充满诱惑的招工启事一经放出后,很快就有水族带着兽人雌性和幼崽前来领取福利,并争抢着要为兽人在西兰岛的军事修筑出一份力……

如今基地落成,也是时候卸磨杀驴,以报当日这些水族劫掠凌辱兽人雌性之仇了。

乌图索神色微凛,让红狼去把约克叫来,并让诺:“上楼去。”

“哦~”诺知他们有要事相商,忙抱起自己的两个花盆盆乖乖上楼。

他有点害怕那条汪汪汪的大狼狗欺负自家大灰狼。

上楼后,诺将手里的花盆盆放下,趴在地上将鱼头从楼梯栅栏的缝隙穿过去,悄悄探头向楼下望,准备那条狗一旦敢找自家大灰狼的晦气,自己就不顾一切和他拼了!

但兄弟俩这次的会面远比诺想的要温和……

乌图索负手而立于窗前,“尽快安排船将兽人雌性和幼崽送回主星,至于那些水族,或杀或剐,都随你的意。”

站在窗外的约克摩拳擦掌,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走了。

偷窥的诺松了一口气,开始忧愁另一个问题该怎么办,才能把自己卡在楼梯栅栏里的鱼头,拿出来呢?

在乌图索有意的隔离下,诺并不知道窗外那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来自哪里,也不关心。

他安静而乖巧的待在小楼中,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每日里不是捣鼓菜谱,就是去折腾花盆盆里的那俩株垂死挣扎的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