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如父亲一样,阳奉阴违?

亦或者,他与父亲早已合谋?

诺望着那座静静伫立在茫茫大海中的城池,端静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淡淡的愁绪。

忽然,诺看到西兰岛的城门大开,一队人鱼直奔主舰而来。打头的那个,赫然是二伯伯无疑。

诺心里的那根铉猛的绷紧,不一会儿,便有士兵冒着雨跑来通知坐在小楼屋檐下的乌图索,隐约听见,是二伯伯设了宴席,亲自来邀请乌图索。

诺恐宴无好宴,忙跑下楼想拦,却发现乌图索并没有见二伯伯,也丝毫没有要赴宴的意思。

大灰狼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身体放松靠着背椅,低头捣鼓着几枚金币。被墨绿军服裤包裹的两条大长腿自然张开,长及膝盖的黑色军靴锃亮无比。

从屋檐垂落而下的雨幕将他的轮廓菡萏地潮湿而清冷。

乌图索上半身只穿着比军裤颜色稍浅一些的制服衬衫,袖子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总是系的一丝不苟的扣子也敞开几颗,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线,还有一小片肤色健康的胸膛。

诺从未见过这样悠闲慵懒的大灰狼,不由看的一呆。

乌图索头也不抬的说:“坐。”

诺隔着一个小小的藤桌坐到他身边,探头瞅着乌图索手里被一枚枚串起来的金币,好奇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乌图索没说话。

诺也识趣的没再出声,安静的看着乌图索用黑色的金属线,将十枚金币连在一起,一枚挨着一枚,一点点缠裹起来。

看样子,好像是要做一个长方形的小牌牌?

乌图索慢条斯理的做着手里的活,搁在膝上的金属线团在他手指的拉扯下,不小心掉落在地,骨碌碌向着屋檐外的雨中滚去。

诺忙弯腰去捡,乌图索却呵道:“别!”

但已经晚了

诺将那团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金属线球捡起放回到乌图索的面前,收回爪爪后,忽发现指腹和掌心,全是被金属线硌出来的伤。

像被刀锋划过,咧着小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外渗着红红的小血珠,疼痛感也姗姗来迟,还愈演愈烈。

“嘶~”

“哈!”

诺吹着火辣辣的爪爪倒吸一口凉气,搞不懂那在大灰狼手中像毛线团一样温顺的金属线球,为什么到了自己的手上会变成这样。

他也不敢喊疼,缩着受伤的爪爪正要去用凉水冲一下,已经让警卫去取药的乌图索一把扣住他的腕子,很是没好气道:“蠢死你算了!”

……然后,凶巴巴的大灰狼隔着桌子探过头,像所有犬科动物在受伤后会给自己舔舐伤口那样,伸出舌头给他舔起了手指和掌心处的伤。

细小的伤口在粗粝带有倒刺的狼舌头下,泛起一阵可怕的疼痛和酥麻。

诺颤着指尖,红着脸看乌图索边舔边道:“这是稀有金属,你没有精神力,以后不要乱动这些。”

“嗯。”诺咬唇垂着头,感受着乌图索的舌头舔过自己伤口时的滚烫力度,心跳加快的同时,也很是无奈。

自己才逼着自己摆正心态,大灰狼又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的奢望,这让他该如何是好啊?

诺神游天外间,终于将他整只爪子都舔完了的乌图索收回舌头,接过警卫递来的药问他:“那西兰岛的岛主,是你的亲二伯?”

诺回过神来,点点头说:“嗯,怎么了?”

乌图索:“你们关系好吗?”

诺摇摇头:“一般吧。”反正小时候看二伯伯给弟弟带礼物,他不懂事也缠着二伯伯要,被二伯伯反手一巴掌打落好几颗牙后,他见了二伯伯,都是躲着走的。